就为了玩不玩这种小事?
他抬脚踹了踹站在面前的直哉:“道歉了吗?”
直哉委屈:“我说了啊,可是他不听。”
禅院直毘人还算是了解自己儿子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转头问旁边一脸菜色的菊泉和小池:“直哉他是怎么道歉的?”
菊泉不敢说话,小池委婉地措辞:“直哉少爷情真意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刚才,倒在地上的直哉听到真绪的痛呼声,看到那流淌下来的红色液体的时候,瞬间就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要拉着你出去玩而已。。。。。。”
当时真绪就推开了直哉,顺着小池借力站了起来,一眼都没有看旁边手足无措的直哉。
虽然小池一句话说得好听,但是禅院直毘人想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于是又踢了一下直哉:“现在,快点道歉,不然等会就是别人来罚你了。”
直哉又想说自己已经道歉过了,但是看到真绪已经闭上的双眼,他只能怯生生地去拉对方没有受伤的右手:“真绪。。。。。。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绪的眼帘颤抖了两下,然后缓缓睁开那双灰色的眼睛。
直哉的笑容还没有扬起来又降了下去,对方之所以睁开眼睛是因为伤口包扎好了,与自己毫无关系。
真绪垂眼看着自己的左手,张开合拢合拢张开,有一些麻麻的感觉,其他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但还是非常地不开心。
他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禅院直毘人,下了逐客令:“我很累了,你需要离开了。”
他只是对着禅院直毘人说话,好像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禅院直哉这个人。
水滴落到了地面上,与刚才遗落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小声的呜咽响了起来。
禅院直毘人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去看自己儿子的表情,呦呦呦,臭小子不会是哭了吧。
直哉是真的哭了,他没想到真绪对自己居然变成了这种态度,好像是个空气的陌生人。
他抽泣地去拉对方的右手,拉不到又去拉对方的衣角:“真绪真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
真绪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禅院直毘人看。
禅院直毘人手指动了一下,他与真绪对视着,忽然发现眼前的小孩相处的一段时间不太一样了。上山时,那个无助的小孩就没有停过哭泣。然后忽然就停了,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像一汪深潭,表面是清澈的水吸引着人嬉戏,落下去了,才发现深不见底,直到溺死。
这个小孩身上果然是有一点古怪的,不然家主为什么非要抢回这个孩子呢?这个谜底到底是什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想知道,只是被他盯着的时候内心总有一些犯怵。
禅院直毘人耸了耸肩膀,一手拎起了哭哭啼啼的直哉,拍了拍背部毫无感情地安慰着:“哭吧哭吧,哭瞎了眼就可以换件事伤心了。”
直哉蹬了蹬双腿想要逃走,可惜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屁孩,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