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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或许用青年……甚至(不看脸的话)称之为少年也并不过分。可就是这个年下的男性,却令她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动。
仿佛迷路的人看见篝火、饥饿的人有了一碗热汤……各种各样该有、不该有的情绪如同是一滴滴水珠,被吸引、碰撞、扩大、汇聚到了一起。
而胸腔里就像装着一颗蓄满水的气球,饱满中带着脆弱,晃悠悠又沉甸甸的。
“就算……”洛可可微微向前一步,越过了’陌生人’之间的社交距离,“……那个人是雷欧力也不行吗?”
“我?”雷欧力愣了一下,“我……我当然可以信赖啦——哈、哈哈……”
“那你在想什么?”洛可可刨根究底地追问。
“没、没什么啊——”
“不许对我撒谎。”
“真没什么啊……就想了想看完涡流以后再带你去哪里好……”
“我不是来观光的。”
“啊!差点忘了,可可只是刚好路过,所以……是又要离开了吗?”
“……笨蛋。”
旋律说雷欧力的心音是她听过最温柔的,而现在洛可可将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上,也听见了那片动人的鼓点。
“可、可可,你在做什么啊……?”
“雷欧力……你心跳得好快。”
“唔……”
“越跳越快了……雷欧力,你很紧张?”
“这、这个嘛……”雷欧力的心脏就像没有限速似的,跳得更快了,“可、可可,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冷了?”
“……嗯。”
“那、那我走前面帮你挡风?或者我们不、不参观了,现在就回去……?”
洛可可埋着头摇了摇。
“不需要我帮你挡风,还是……?”
“…………”
雷欧力好像根木桩子似的杵着一动不动。
洛可可完全想象不出仅仅半年多后,他会在猎人考试的陷阱塔里,当众那么喜滋滋地去’对阵’女囚,乃至对他在选举会场的演说—当同伴们为了他人战斗时,自己却忙着带女孩子回家—是不是真的,也生出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