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信长踢了边说边跟上来的窝金一脚,“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后来去巴路沙的路上不是让过你好几次了么。”
“而且侠客当时也没回答我们啊,你怎么肯定是自己赢了?”芬克斯的说话声变近了一点,似乎正在往回走,“我再去问问侠客好了,说不定根本就……”
“投硬币决定!”信长的刀鞘发出一整碰撞声,好像抓住了两个强化系,“不许有异议!”
“嗯哼~不能反对么~明明是我的客人呢~”
奇术师指间夹着张扑克牌,终于最后一个也走向了房门。而就在离开前,他忽然回头,目光从侠客、飞坦身上掠过……将那张牌随手丢了出去。
扑克牌被男人转身带起的风刮了一下,没有直接坠落反而又飘了起来。但那也只是很短暂的一瞬,正面手执长剑的女神和背面几何形的花纹交互翻转了两次,在第三次被绿色和暗金色的眼睛捕捉到前无声地掉在了地上。
侠客对飞坦耸了耸肩,“就只剩你和我了。”
“想去还来得及呢。”
“你指哪一边?”蜘蛛脑苦笑了一下,“团长那里洛洛应该已经醒了吧。”
要如何’叫醒’昏睡的女孩子,方法有很多。花时间的、不花时间的,简单的、复杂的……飞坦站在原地没动,投向侠客的眼神却变得更阴沉了。
“那又怎么样,问题是她的记忆有没有一起跟着回来呢。”
“嗯。”侠客穿过房间,走到了另一边的窗前。
天空中仍下着雨,世界是一片仿若黎明前的混沌灰色。他靠在窗旁,看起来却像伫立在雨中,“阿飞,你希望洛洛恢复记忆,还是觉得她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你想说什么?”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是一个空掉的瓶子……可以完整无缺的保留下来,不用为了倒出里面的东西而被打碎。”
有那么一刹那,飞坦的气息仿佛触到乱气流的火焰般剧烈摇动,但几乎是马上他又释放出了更冷的气压。
“我会让她想起来的,所、有、的,都会,她别想能那么容易忘记。”
“是么……”
“呵,你会满足只得到一个空瓶子?”
“……也许,我可以再用别的东西装满她。”
视线扫过侠客插在口袋里的手,飞坦拉高了一点骷髅面罩。
“真是太闲了呢,居然和你讨论这个。”
“啊啊——”侠客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伸了个懒腰,“确实。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要是洛洛就这么把我们忘了个一干二净,那个揍敌客绝对会开开心心地将她带回巴托奇亚。”
“他想都别想。”
“嘛,怎么想可能阻止不了……”侠客继续挠挠头,接着露出了一贯克制的微笑,“不过他要是以为自己能够成功的话……”
他没有说完,飞坦也没有说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