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山又撞一下他胳膊,八卦的笑:“嘿,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宝贝,果真是姑娘送的是不是?”
林晗脸都涨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一眼谢羡予:“谢大人,这香囊,是我心上人所赠,实在不好转赠他人。”
“心上人。”谢羡予唇角微勾,看不出喜怒,只周身的戾气隐隐压制不住。
林晗沉浸在欢喜里,没察觉到异样:“等放榜之后,我便要求娶她。”
大家都揶揄的笑出声来:“哪家的姑娘啊?”
林晗却不敢说,怕坏她名声,只看向谢羡予:“还请谢大人恕罪,这香囊,我实在不好送人。”
谢羡予将香囊递出去。
林晗连忙要接过来,可双手刚碰到香囊,一抬眼,却撞进了一双阴鸷的眸子里,他倏地浑身一震,手都抖了一下。
谢羡予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林晗僵在原地,不知道方才那一瞬之间看到的眼睛,是不是他的幻觉。
马崇山拍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人也太不知变通了!谢大人明显对这个香囊感兴趣,你送他他兴许赏你一个价值百十倍的好东西,你就这么硬生生的要回来。”
林晗终于回神,嗫喏着:“这又不是寻常物件,女儿家的东西,怎好乱给,万一坏她名声怎么办?”
“这倒也是,人家冒着坏名声的风险送了你,可见对你痴心一片,你小子,有福了啊!”马崇山挤眉弄眼的调侃。
林晗笑了笑,心里却突突的打鼓,有些后怕的看一眼谢羡予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的不安。
苏言追上谢羡予的步子,赶着问:“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
苏言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他自然看得出来谢羡予的情绪。
应该说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谢羡予这么失控,他一直运筹帷幄,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很少有什么事能挑动他的情绪。
苏言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在江南查案被那一群地方官员安排杀手暗杀的时候都没见他恼,现在莫名其妙和几个举子生什么气?
“没什么。”谢羡予语气淡漠,眼中的戾气却消散不开。
“那你现在做什么去?”
“讲学。”
“你手还流血呢!”
谢羡予低头一看,才发现掌心的血已经沾到了衣袖上,银灰色的云锦被几点血色晕染开来,刺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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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子们都等在了前堂,谢羡予晚了一刻钟才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右手缠上了一块锦帕,神色如常的开始讲学。
林晗等人来的稍晚,坐在了后面。
马崇山忍不住和林晗小声道:“从前听闻谢公子温润又仁善,可今日瞧着,怎么觉得他气势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