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予声音冷淡:“你今日敢走出去,林晗就出不了谢府了。”
婉若脚步猛然一顿,浑身都僵了,她转头看他,他神色依然平静,只是平日里清润的眸子已经森寒刺骨,再不见半点温润,反而阴鸷的渗人。
“婉婉,你想好了吗?”
婉若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湖面的栈桥上,一个澜杉的举子正走来。
她脸色倏地僵了,立即侧过头,不愿他看到她的脸。
林晗突然收到谢府的邀请,一时是受宠若惊又坐立难安,他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那一众举子之中并不算出色的,谢家没道理单独请他。
而且还是谢家大公子谢羡予亲自下的帖子。
来传话的小厮却说,只是为了答谢他当日在湖边为落水的表姑娘披衣。
林晗心里却更茫然了,他帮的是许姑娘,谢大公子又为何要出面和他道谢?
就这样一路忐忑的走进了谢府,来到了松鹤园,他甚至都无暇欣赏谢家奢华典雅的亭台楼阁。
直到走上这栈桥,他远远的看见水榭里有个姑娘,他暂且只能看到她一点侧影,看不大清,却隐约觉得熟悉。
水榭内,婉若僵硬的看着谢羡予,目光里多了几分破碎的哀求:“你答应过我等成婚后再名正言顺的纳我的做妾的。”
往日里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他总会心软,她孤苦无依,胆小怕事,他应该对她好一些。
可今日,她摆出这副样子是为了谁?
为了那个林晗,呵。
他神色没有半分松动:“我是答应过,不过林晗既然与你相熟,也不算外人,知晓也无妨,况且,不是你说想要和他解释清楚?我今天给你机会。”
婉若心脏狠狠一坠,袖中的手都掐进了肉里,她精心筹谋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打算和安排,眼看着已经快看到曙光,可今日,他却逼她亲手掐灭这微弱的光芒。
谢羡予已经有些不耐了:“还不过来?”
婉若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他的跟前。
而水榭外的栈道上,林晗已经走近,他终于看清了水榭里的那个姑娘的侧脸,脚步突然顿住。
是许姑娘。
谢羡予扫了一眼窗外不远处栈道上的人,眼里多了一抹讽刺。
他回头,看到婉若面白如纸,她何曾有过这样抗拒他的时候?
就为了那个林晗?
他眸光越发的森寒,如万年寒窑,他靠向圈椅的椅背,冷冷的开口:“婉婉,过来吻我。”
婉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泛起了雾气。
他掀唇,眼神凉薄:“还是你想看我整死林晗。”
温润的假面被撕碎,嗜血的野狼才是他的真面目,他露出了獠牙,张口便要咬断她的脖子。
婉若终于僵硬的挪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也不心急,好似观赏着这场凌迟处死,他知道的,不论走的多慢,她终究还是要到他怀里来的。
婉若终于坐回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上他的唇。
她闭着眼,蒲扇般的睫毛颤抖着,一点晶莹的泪光从眼角淌下。
谢羡予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将她按在怀里发了狠的吻她,是惩罚,也是发泄。
水榭外,林晗猝不及防的看到眼前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滞,脚下的步子好像生了根,无法再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