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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王奚是第二次见对方，乍见仍有恍神之感。

但王奚知道，在一些嗜好男风的权贵们蓄养的娈童中，纤弱阴柔的不在少数。且陆莳兰一张口，是一种淡淡沙哑的嗓音，像扯絮似的，实在不似小姑娘们的娇软。

因此，他倒没有无端怀疑陆莳兰是女非男。

王奚便也招呼她：&ldo;陆御史，当真不巧，首辅现在有些事，走不开。&rdo;

的确是不巧，前几日，陆莳兰过来感谢霍宁珘将她从陕西道调回北京，对方也是临时有事出了府，让陆莳兰没见到人。

王奚又接着道：&ldo;陆御史回京可还习惯？&rdo;

王奚对陆莳兰的印象很好，身正才高，进退有度，又不失原则和风骨，这样的人，才能走得长远。

他知道，自家主子将对方调回京，不完全因为陆伯爷请托的缘故，也是因对方从前在南京国子监和这一年在陕西的表现，的确是优异出众。

便先寒暄了两句。

陆莳兰道：&ldo;习惯。不过，今日又给首辅添麻烦了。我二妹她……年纪小，不知事，还望首辅见谅。&rdo;

&ldo;陆御史不必担忧，倘若陆大姑娘今时尚在人世，首辅还要唤你一句&lso;兄长&rso;，唤陆二姑娘一句&lso;妹妹&rso;的。对陆家，首辅总归是不一样。不过……&rdo;

王奚话锋一转，道：&ldo;陆二姑娘说首辅背信弃义，抛弃与陆家的婚约，不肯娶她。陆御史来评一评，这是个什么理？&rdo;

陆莳兰紧抿唇角，安静听着。

王奚的神色也终于变得严厉，这才讲到了重点：&ldo;陆御史，恕我直言，当初与我们公子订婚约的，是陆大姑娘。陆大姑娘既不幸早夭，那这婚约自然就不作数了，没得还要娶陆二姑娘的道理！&rdo;

&ldo;王先生说的是。&rdo;陆莳兰这才缓缓说：&ldo;我亦如此认为。请王先生转告首辅，下官回去，定当好生约束妹妹。&rdo;

王奚便只颔首不语。

两个都是明白人，话谈到这里，也知道该说的都说完了。

陆莳兰便提出先告辞，王奚没有挽留，他看着陆莳兰的背影。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夜风忽起，有蒙蒙的雨丝飘落。

陆莳兰撑开小厮递的伞，衣角扶风起舞，那身影后看去，越发纤瘦冷清。

王奚心头涌出几分感慨。

很多双生兄妹长得并不如双生姐妹、兄弟般一模一样，但是，据闻这陆家兄妹孩童时生得极为相似。

见到这陆槿若的容貌姿仪，便可遥想那陆大姑娘，若能活到今日，必是姝色无双，与他家主子倒是天造地设，极为般配的一对璧人。

可惜，可惜。王奚为那过早零落的少女叹了口气。

陆莳兰当然不知王奚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