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的声音在夜里听来诡异得很。
终于,走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忍不住爆发了——
“我说你!为何老跟着我?”
马车的主人远看好似一团浓烈的火焰:“这路我就不能走吗?”
就知道你会说这一句,早有所准备啦。
于是,我十分客气礼貌地退到路边,面带迎宾小姐才有的甜美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公子你先过好了。”
他倒也没说什么,手里缰绳一勒,径直朝前行来。
然而路太窄,马车驶到身侧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多退了两步。红衣帅哥突然眼睛一亮,飞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啊啊啊啊!好一只阴险狡诈的禽兽!竟然搞突袭!我怒了,先是撂起一拳打在这个他脸上,再飞了一脚过去,又踹起地上的石块砸在该禽兽的脑门上,最后对准他的腰部狠狠地一屁股坐下去。
“嘎达——”好像听见骨头折掉的声音。
Ok,K完,收工。
我拍拍屁股正要走人,地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呻吟声。
“你身后——有个水塘——”
红衣帅哥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话音刚落便彻底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回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言。
这个……哈……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噢弥陀佛善哉善哉的分割线…
“大婶,请问丁伯家怎么走?”行至碧落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丁伯?那宅子都荒了好久了。”大婶好奇地打量着我,“姑娘一定要去的话,在前面路口左转便是。”
我谢过她,驱车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前。
阴森森的大门紧闭,蛛网满布,杂草丛生,周围也不见有生人来过的痕迹。
推开屋门,一股腐糜之味迎面扑来,空气里潮潮的。窗户半掩,锈迹斑斑,在夜风里‘吱呀’作响。
根据多年看恐怖片的经验,此处实乃鬼怪灵异事件的高发场所。
果不出所料,屏风的后面闪现出一张半青半红的鬼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甚是可怕。
“妈呀!”我大叫着拔出匕首。
“姑娘莫怕,是我。”鬼脸连忙解释。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那个禽兽!我诧异地看着他的脸:“你你你,你怎么变得像个鬼一样?”
他嘴角一抽:“还不是被姑娘你打的。”
我站在原地不住地挠头:“呵呵,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那你抢我的马车,也是误会?”
我立刻反驳:“不是抢是借,我有问过你,你可是默许的哦!”
他无语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公子我那时昏迷着,能说不吗?
静默中,一阵凉风穿堂而过,他手里的蜡烛摇曳了几下,便‘噗’的熄灭了。
“哇啊啊!鬼呀!”
烛光又亮了。
发现自己竟像只考拉一样缠在衣冠禽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