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查看了今天的录像,今天一整天,朱立的家中都没有人来过,就连送外卖的人都没有来。杨帆皱眉:";这家伙真的在骗我们?";丸豆讽。
我没有回答杨帆,示意他继续看下去。我们又把监控录像翻到了八个月前,朱立的确是那个时候才搬到这里的。可是从那一天之后,朱立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几乎每隔两天,都会有送外卖的人来给朱立送外卖,一送就是好几个便当。
朱立也不开门,只是把钱从门缝底下塞出来。就这样,送外卖的那个人似乎都习惯了,每次来敲门,从门缝拿钱,最后放下外卖就走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八个月,所谓的邱兴化,根本就没有来找过他。
我们好几个人,好几台电脑分开加速看,也直到天亮才把八个月的录像全部过了一遍。几个刑警看怨声载道,咒骂朱立骗人,害大家忙活了一夜。但是杨帆还是比较有见识的,他和我想的一样,我们盯上了送外卖的这个人。
我们不愿意放过任何线索。
早晨的空气很好,我和许伊刚从这件办公室走出来,沈诺就刚好从外面进来了。沈诺说她一大早敲我们的门,想和我们一起来警局,结果发现我们不在。沈诺问我们怎么这么早来,我想了想,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诺。
沈诺托着下巴:";李教授,有个人托我跟你说一句话。";
";谁?";我问。
沈诺:";那个人让我告诉你,看的太宽不好。你从来都是一眼看尽所有线索,之所以能破案,是因为你没有遇到真正复杂的案子,现在这样复杂的案子来了,你还是一条一条地解决线索吧,别总想着不同案子的不同线索是不是有关联。";
沈诺告诉我,这是那个人的原话,但是沈诺就是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还神秘兮兮地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也会遇上他。
和许伊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沈诺跟我说的那些话,直到许伊夹了一块肉到我的碗里我才反应过来。许伊明白我的心思,她让我不要再想了,还说她看的出来,沈诺不是一个坏姑娘,肯定不会故意来害我。
";但愿吧。";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又说不上是什么。
吃过饭之后,我们又回到了警局。杨帆很辛苦,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只睡几个小时了,杨帆把我和许伊迎进办公室,向我说了昨天到今天的调查结果。
邱兴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关于邱兴化,警方一点下落都没有。反倒是昨天晚上刚抓回来的朱立,警方很快查清了他的底细。
朱立没有上过学,家里也没有亲属,原籍在某沿海城市。原本杨帆还怀疑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在高档住宅区买的起房子,特地让人去调查了原房主,结果交易手续一切正常。杨帆还在本省的电台上下了功夫,结果发现,近八个月来,本省的好几个电台都经常接进朱立打的电话。
朱立在电台上的发言都很正常,大部分是关于养生以及居家的话题。这让我有些困惑,朱立把自己困在家里不出门,他唯一的乐趣,似乎就是打电话给电台。朱立这个人不太正常,一个把家里搞的那样恶心的人,给电台打电话聊的话题,竟然是关于养生和居家。
长期给朱立送外卖的那个人也已经找到了,调查之后,那个人一切正常,是附近一家店的员工,已经工作了好几年。送外卖的人说,朱立每个月都会让他替他交电费,但是从来不交水费。
到目前为止,朱立还是不肯开口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杨帆问我要怎么办,我说想要单独见一见朱立。杨帆同意了,我把许伊放到人多的警员办公室里,便去见朱立了。刑警已经劝朱立好几次了,但朱立就是不肯去洗澡。我进去的时候,朱立的手脚上还被铁铐锁着。
他低着头,嘴里呢喃着什么,我走近一听,才听清他是在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地想了想,我终于想起来再在哪里听过了。朱立念的正是邱兴化录在录音机里的那段经文,或者说是某种咒语。
";这段经文,是什么意思?";我沉声问道,当听到朱立在念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已经确定,朱立和邱兴化案,肯定有某种潜在的关系。
朱立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念叨着,就在我想要再问的时候,朱立突然尖叫了起来,他就坐在墙边,他不停地用头砸墙,等我要去阻止,他已经头破血流了。外面的刑警听到声音,立刻破门而入,朱立的力气很大,刑警费了好大的劲才制止住他。
朱立立刻被人送去了医院,被抬起来的时候,朱立还疯狂地笑着。朱立的整张脸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看得人触目惊心。许伊和沈诺闻声赶到,两个人竟然同时拉起我的手,问我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把手从沈诺手里抽回来,回答她们。
沈诺也不尴尬,撇着嘴走到一边去了。
";杨队长,调查一下邱兴化录在录音机里的那段经文,看看是什么意思。";我对杨帆说道。
 ;。。。 ; ;
第380章 遗言 感谢蹲街‰泡帅哥捧场玉佩一枚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那张惨白的脸,是小楠的。小楠正被沈诺抱在怀里。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头发都往下垂着,某个瞬间,我竟觉得她们两个长的有些像。同样是白皙得有些病态的皮肤。也同样是幽深的黑色瞳孔。
小楠和沈诺都在看着我,屋子外面依旧狂风大作,肆虐的暴雨敲打着屋顶砖瓦的声音,充斥着原本幽静的小屋子。昏暗的旧式灯泡时不时就会闪动一下,好像随时就会熄灭一样,气氛有些压抑,终于,沈诺抱着小楠到一边的床沿坐下了。
我拍掉身上的雨水。蹲到了小楠的面前。我本想问小楠一些事情,但她却怯生生地把头埋进了沈诺的怀里,她好像一点都不怕沈诺。反而有一丝亲近感。沈诺轻轻地拍着小楠的背,嘴里又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她这是在哄小楠睡觉。
听着这让人昏昏欲睡的曲子,我又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本就有些发烧,又淋了一整个晚上的大雨,我感觉很冷,但全身又发着烫。灼热的温度,好像要穿透我的皮肤,把我整个身体都给点燃。
终于,就在我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小楠的一声啼哭,再一次让我清醒过来。小楠已经把头从沈诺的怀里抬了起来,和刚刚乖巧的样子相反,她在沈诺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无论沈诺如何安慰小楠,她都冷静不下来。
小楠一边哭着,一边尖叫着,眼睛还惊恐地看着阳台的地方,我站起身,大步地朝着阳台走去。这是我第二次接触这个阳台,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总有一些奇怪,但我却又说不上来这是怎么回事。
刚打开门,冷风就夹杂着雨水迎面吹来,刺骨的冰凉,吹得我的脸有些生疼。阳台外面什么都没有,我探出身子,四处打量起来,楼下的巷子里漆黑一片,我只能勉勉强强看清小道的轮廓。丸扑亩。
我朝着楼下叫唤了一声,立刻,楼下的两名刑警就回答我,问我怎么了。上来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守在门口。
";有什么情况吗?";我问,他们站在阳台下面,我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这么一问,他们立刻把手电筒开了,四处照起来,我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看去,巷子里除了被溅起的雨花,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刑警跑了出去,到我能看见的地方才站住。他没有撑伞,艰难地抬起头:";李教授,一切正常。";他眯着眼睛,大雨打得他都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