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豪车沿路停下,放下人又陆续开走,自行找地方停车,显得颇为混乱,甚至还引来了一些路人注目。
角田蕙华打量了一下润姿屋的店面,又厌恶地看了看周围好奇的目光,轻轻用手帕掩着口鼻,非常不快道:“连停车场都没有吗?YODIT的沙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换地方?”
“是啊,角田夫人说的是,这里……看起来很简陋啊!”
“我们来这里真的合适吗?这里能提供可靠的服务吗?”
马上有几位太太顺着她的话说起来,充满了对这里的不信任,而南平子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角田蕙华就是整天想和她别苗头的一个家伙,刚四十岁,老公是角田商社的负责人,父亲是前教授,哥哥是现任教授,弟弟是国立大学研究员,父子三人在化工行业标准制定方面都相当有影响力——她就是学商两界结合的纽带,有傲气的资本,看谁都不顺眼,太太会里也有不少人乐意捧她的臭脚,给南平子这个常务副会长日常没少找麻烦。
当然,以南平子的年纪,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了,叫了角田蕙华来不是想恶心她或是打打脸,反而是想借雾原秋的地方,缓和一下和角田蕙华的关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个四十岁、有钱又有势的女人需要什么了,她们什么也不缺,就缺青春二字,只要能恢复青春,哪怕是假的都乐意花大价钱,更不要提面对真的了——为了能让润姿屋更尽心一点,南平子不信角田蕙华还整天憋着劲要和她别苗头,她组织点什么活动都要挑三说四。
而且她用雾原秋的地方做人情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是双赢嘛,雾原秋赚到钱,她赚到人情,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千岁也算她女儿,丈母娘用用女婿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当没听到角田蕙华这小团伙在发牢骚,微笑道:“抱歉了,各位,这里是小女和朋友合开的沙龙,小孩子手头也没什么资本,地方是不大,但水平不是我这个当妈妈的自夸,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想来不会让大家失望。”
“原来是令千金的店吗?那我这个当阿姨的是要表示表示……”
“都是当妈妈的,南夫人的心思可以理解,是该支持一下。”
“南会长如此有信心,那我真要好好体验体验了。”
南平子更会做人,南家也是札幌当地老牌家族,支持者更多,转眼就把角田蕙华这小团伙的声音给挤没了。
南平子这才挽住了角田蕙华的手臂,笑道:“角田夫人,来,您先请。”
角田蕙华心头憋着火,她反正是一直看南平子不顺眼的,人漂亮,四十多岁的人了像三十岁一样,气质还好,雍容华贵,而且老公体贴能干,门生众多,女儿乖巧自律,从不惹是生非,外加家资丰厚,人脉广博,被公推为“札幌商界太太会”的常务副会长(实际上的会长,正职会长在东京呢,一年都来不了三次),难道天下的好事全让她一个人占了吗?
这凭什么!
只是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她也不想撕破脸皮,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就被南平子挽着就进了润姿屋,准备进去了再挑毛病,正好趁今天南平子这贱人脑袋发昏的机会,狠狠落落她的面子,打击打击她的威望。
前川美咲早已经得到了通知,领着四只小狐狸及这几天又添加的几个打杂小妹在门口恭迎,心里也很清楚今天的重要性——只要拿下这一批人,对润姿屋以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好处,甚至对雾原秋个人的发展,也是一笔隐形又巨大的财富。
她深深鞠躬,用手机问候道:“南夫人,各位夫人,欢迎光临润姿屋。”
哑巴店长吗?
角田蕙华眉头一皱,觉得有点胡来,美容沙龙的店长哪个不是人美嘴甜,能说会道,弄个交流困难的哑巴当家这是脑壳有问题吧?难道让她们这些人耐心等着一个无名小卒打字说话?
而南平子才不管她怎么想,最初她也是有些轻视前川美咲的,但很快发现雾原秋根本不露面,这家店是完全掌握在前川美咲手里的,甚至她有几次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前川美咲当场就做主了,似乎只要店还没着火或是给人砸了,完全不必向背后的Boss请示,明显是雾原秋非常信赖的心腹,并不是简单的一个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