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直接走了,看样子干脆要离开后院,真的气到了。
三知代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朝旁边一指:“雾原同学,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那边聊吧!”
“好。”雾原秋也在望着佐藤千岁的背影,心里颇为无奈,甚至还有点心虚。
明明就是几句话的事,硬是给她搞得复杂无比,要是上来就直接同意,现在早就说完了吧?
朋友之间也是有秘密的,也不能事事依着你。
……
就像佐藤千岁对南家非常熟悉一样,三知代对佐藤家也了如指掌,很快把他带到了两个秋千旁,而隔了几棵大树,聚会现场的笑闹声确实小了不少。
三知代今晚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轻轻拢了拢裙摆坐到了秋千上,望了雾原秋一眼,微笑道:“不用担心阿鹤在生气,也不用担心事后该怎么向她解释。”说着话她指了指斜上方的一扇窗,“用不了五十秒她就会到达那里,然后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说什么。”
雾原秋抬头望了望那扇窗,有些不太信病猫会做这么Low的事,但还是奇怪问道:“那你还要选这里?”
“我不在乎阿鹤知道我是不是什么青鬼,她不喜欢我但也不会出卖我,毕竟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有些事是绝对不会干的,甚至你想告诉别人,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三知代说着话挽了挽耳侧的头发,显得淑雅又安静,完全看不出她一脚能踢碎普通人的肝,“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帮我保守秘密,你人很好。”
原来不是为了保密的事吗?
雾原秋更奇怪了,不由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特意找我?”
“是有别的事。”三知代转头看向他,眼睛明亮如星,“我想知道阿鹤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能诚实告诉我吗?”
雾原秋瞬间警惕了起来,皱眉道:“这话什么意思?”
三知代慢慢荡着秋千,轻声道:“我不知道阿鹤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生日只差了一天,从小就待在一个摇篮里,又从小一起长大,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和亲姐妹差不多,所以我十分了解她,她不是那种随便就会和男生凑在一起的女孩子,哪怕现在你们看起来相处得不错,但最初一定有个原因才让她找上了你——她一定看中了你某样东西,很想拿到手,是不是这样?”
雾原秋一时没说话,没想到三知代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和佐藤千岁之前对她的描述不符——她不是该是个脑袋一根筋的傻瓜吗?怎么感觉挺聪明的?
他不太想承认,但也不想撒谎,含糊道:“也许吧!”
“那就是有了。”
“这和你无关,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三知代点点头,停下秋千站了起来,把手向雾原秋一伸:“无论那是什么,请把那东西给我吧!”
雾原秋看了看她的手,再看看她,终于感觉有点像了——佐藤千岁有好几次叫她“无耻的强盗”,现在她确实有点强盗的样儿,问人要东西这么理直气壮吗?
他忍不住笑了,低声道:“你是打算抢劫我?那你可挑错人了……”
他是喜欢黑长直不假,但那只是性癖,要是觉得他软弱可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对好人更好,比王八蛋更王八蛋,这一直是他的行事风格,三知代要想耍横,他绝对乐意奉陪到底。
但三知代没有那个意思,伸着手继续说道:“阿鹤应该是以教授你技法为条件,想从你那里换取某件东西。那既然她可以,我也可以。”
雾原秋不在乎,笑道:“她教得挺好的。”
“不。”三知代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认真说道,“通常我们都会说知行合一,但放在格斗技法上,行才是知之始。阿鹤可能对练法一清二楚,对打法也颇为了解,但她永远也无法做到亲身实践,她永远也不会有切身体会,永远也无法真真正正走一次武道之路,永远也无法得到‘真知’,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并不属于她。”
“我和她不一样,我自幼苦练,从无一日停歇,别人吃过的苦头我都吃过,我知道哪里有弯路,我知道哪里会痛苦,我知道受伤是什么滋味,我知道该怎么更进一步——她只能照搬前人的技法,而我已经可以改良前人的技法。”
三知代说着话抬头望了一眼斜上方的窗户,眼睛闪闪发光,“就是她当面,也要承认我比她强得多。”
“所以,请把那东西给我,以后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