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贪生怕死的监护使……你还发飆了。」
&esp;&esp;「……我没这么感性。」商芷殷不耐烦道:「当时我是因为你说我不配当监护使才发飆的,我确实贪生怕死,你没说错。」
&esp;&esp;冯镜亚总觉得再说下去没完没了,苦笑道:「你不是讨厌四御园吗?为什么?」
&esp;&esp;「我是讨厌四御园,但我以我做的工作为荣,你这话说得这么白目,我当然直接发飆。」商芷殷道:「而且,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发话癮罢了,况且你也跟我说过你的故事,我要是不说……总觉得不平衡。」
&esp;&esp;「可是……」
&esp;&esp;「如果真的要感性的话,不妨说说你是甚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商芷殷转过身体,对着冯镜亚,「我一直很好奇,你刚开始那份讨厌的情感明明货真价实,却很快消失质变,为什么?」
&esp;&esp;这一个动作画风美到不行,冯镜亚的心神被那回眸迷得七荤八素,差点听不清商芷殷的问题。
&esp;&esp;那双本来一直在刺人的冰冷眼眸,现在也变得热情如火,直直延烧至眼中人的灵魂深处。虽然跟平常的商芷殷判若两人,但却没有任何不协调,因为冯镜亚感觉得出来,这也是商芷殷的面貌,只是被隐藏在深处,在自己信任的人眼前才会显露出来。
&esp;&esp;像诗苹,还有自己。仅仅两人。
&esp;&esp;我对她来说是特别的特别得特别的……由于脑子里一蹋糊涂,冯镜亚根本无从思考起,商芷殷到底是怎么走进自己的世界里的,就是这么蛮横的出现,毫无道理,却又让自己无比着迷。
&esp;&esp;「……不知道,可能是跟你搭档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灵魂冒出来,让我很安心……」
&esp;&esp;冯镜亚将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他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动作。不过此刻他的胸中可不只不安而已,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成了一锅大杂烩,说不上来的微妙。
&esp;&esp;「这样啊……」商芷殷看着冯镜亚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嘴角噙笑,明艷不可方物:「那时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我也很放心把背后交给你……」
&esp;&esp;「真、真的吗?」
&esp;&esp;「什么鬼话?我们不是搭档吗?」
&esp;&esp;商芷殷瞪了冯镜亚一眼,一反常态,这次的眼神是火热的,在幽暗的环境内闪烁着异样光芒。
&esp;&esp;冯镜亚见商芷殷这模样,不只是心脏砰砰地疯狂跳着,更有一把将她纤细的身躯拥入怀中的衝动。
&esp;&esp;两人渐渐的越靠越近,近得连呼吸交缠在一起,胸腔里的热度蔓延全身,对这两人来说,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感觉心跳声都变得多馀起来……
&esp;&esp;碰。
&esp;&esp;门毫无预兆的合起来,平日威风的两人吓了一跳,电闪弹开对彼此的目光与接触。
&esp;&esp;商芷殷用力摇头,抓起发丝遮住发烫的脸颊与耳朵。冯镜亚则是尷尬的乾咳几声。
&esp;&esp;说起来,他们走在一起名正言顺的,干什么这么躲躲藏藏?
&esp;&esp;「你有跟谁交往过吗?」
&esp;&esp;「欸?怎么突然提这个?」
&esp;&esp;「我是在想……」商芷殷别开眼神,脸颊微红道:「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跟男人走这么近……所以……我想问……我是你的第一个吗?」
&esp;&esp;商芷殷一别以往的姿态,扭扭捏捏的说出这段话,对冯镜亚根本又是一记穿心重击,要是在平常,他肯定会因为心脏跳太猛衰竭而死。
&esp;&esp;但冯镜亚没心情品嚐这新鲜的感觉,只是表情瞬间凝固,乾巴巴的差点没哭出来。但不等他说话,商芷殷就看出了端倪。
&esp;&esp;「你……」商芷殷恶狠狠的瞪着他,但她想起了什么,态度缓和下来,带着些许失望道:「算了,谁没有过去……我之前也有一段感情,你不会介意吧?」
&esp;&esp;冯镜亚才松了一口气,商芷殷又用质问般的口气作结,吓得他强提起精神,信誓旦旦道:「当然不会!」
&esp;&esp;「恩。」
&esp;&esp;商芷殷叫出骷时的原型,一个水晶,里头浮现着无数个诡异的时鐘,层层叠叠。但商芷殷一眼就抓准自己需要的讯息,「时间也到了,收心吧。」
&esp;&esp;商芷殷轻巧的转身,在此同时,铁门也缓缓的被推开,出现的是臭着脸的韩清萱与肇煌。
&esp;&esp;「我就知道你们还没死。」
&esp;&esp;「别来无恙阿,清萱、阿煌。」商芷殷朝对方点头。
&esp;&esp;「韩前辈、肇前辈,晚上好。」毕竟有求于对方,纵使不满,冯镜亚还是行了礼。
&esp;&esp;这几天商芷殷与冯镜亚都不在眼前,又没有雾灾,韩清萱半是清间半是空虚。平时的事务都是商芷殷在处理,她一不见,所有工作自然都落在她与肇煌身上,不过既然看不到碍眼的人,她办起事来也轻快得很。
&esp;&esp;然而在她胸中,却有一股自己也道不明的空虚正在发作。
&esp;&esp;虽说她憎恨商芷殷杀害她的兄长,但好歹也真心作了一年姊妹,一方面想依赖她,一方面又想报仇;仇恨与友情在她心里纠结了两年多,质变为一种微妙的厌烦。
&esp;&esp;就好像面对背叛的情人,明知道对方伤害了自己,悲伤欲绝,却无法割断心中对对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