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才是。
站在水榭外边儿,季晚棠没有理会文莱轻蔑的眼光,喊上眼中有一丝不甘一闪而逝的彩鹮,脚步轻快地回了客院。
一进正堂,早就得了消息的季夫人就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话音还没落,就瞧见季晚棠身边的彩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季夫人虽然想要知道情况,但也不会傻到在江氏派来的人面前问,只好生生咽下了问询的话,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只是看起来不太熟练,僵硬极了:“晚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这么开心?”
季晚棠笑意盈盈地给季夫人福了一礼,捡着季夫人爱听想听的话说:“女儿刚给大公子送笔墨回来。”
“晚棠,以后你就是大公子的人了,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别惹了大公子的不快,知道吗?”季夫人虽然心里有了新的成算,季晚棠在她这里还是个棋子,但一想到季晚棠失了控制,还是有点不爽。
季晚棠乖乖点头:“女儿知道。”
见状,季夫人心里才好受不少,暗骂了一声碍事的彩鹮,做足了好嫡母的姿态,让受了凉还承欢一晚的季晚棠休息去了。
这边季晚棠刚离开水榭,文莱一进去就看见谢闻璟回到了桌边,提笔写着什么。房内的布置没有动过,想来是季晚棠那个女人没有碰到。
哼,还算那个女人有点分寸。
“公子,季晚棠走了。”文莱道。
谢闻璟抬眼,停了笔,但没回头:“收拾一个房间,今天去客院,让季晚棠住过来。”闻言,文莱不敢置信道:“公子,那个女人一看就是……”
“就是什么?”谢闻璟冷冷道,“你想说我明知她别有目的还让她住过来?”
“文莱不敢。”文莱赶紧跪下认错。
谢闻璟冷冷一笑,语气严厉:“不敢就好,别越俎代庖,我身边也不是非你不可。”文莱面色一白:“是……”
待文莱退出去后,谢闻璟也没有重新提笔,反而审视着自己刚才写的东西:谋。
什么是“谋”,“谋”何物,如何“谋”。
有的人还停留在第一步,有的人已经将这三步彻底贯通。
谢闻璟想起方才季晚棠在这里说的话,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真假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的。又回忆起了前天晚上,荒唐又靡乱,眼神更是冷,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讨厌被人算计,还是这种低等的计谋。
不好掌控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