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泛抄出那对四棱天蓬尺,语气森然,“会傀儡戏的老二皮匠,狸爷您受累帮我招呼着,我去对付姓阎的。”
“回头你小子得拿十瓶八瓶的橘子汽水儿给我漱口才行,还有别忘了欠左右游神的四箱。”
“我记得好像是两箱吧?”
“哎呀别在意这些没用的细节,你要不用我可就收神回黑布林了啊。”
“别别别,都安排都安排!”
刘芒泛冷峻表情消失不见,变得十分肉痛心疼,这年头橘子汽水儿可不是酸梅汁,一瓶可老贵。
这事也怪三元,你说你在咱家老仙儿面前喝个屁的汽水啊,现在可好,给干上瘾了。
而阎五对刘芒泛请仙没有丝毫意外,没点本事能起得了鬼隔山海镇?
冷笑之后,阎五挥动白纸拷魂棒。
挥舞中,那些被大狸仙吐掉的碎皮裹挟着雪水席卷而回。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
“凶神见我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
“九牛破土听吾令,开裂黄泉死改生!”
“此处非比寻常地,勾魂索命耀杀经!”
“三刑六害,寸土无光,起殃!”
碎皮血水在拷魂棒中愈发凝实凝,最后将拷魂棒包裹其中后化为更加恐怖的畸体。
二头三臂,青面獠牙,好似许多种‘东西’缝合而成。
刘芒泛全然不管这到底是啥,他手握天蓬尺,指间夹着棺材钉直奔阎五。
管你搞出来的是什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把你干掉,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叮叮叮——
几声脆响,寒芒激射。
被天蓬尺拍出的棺材钉快如闪电,全部打在了阎五身上。
刘芒泛一个滑步冲到近前,天蓬尺狠狠捅向阎五腹部。
这一尺势大力沉,全然是奔着一招毙命去的。
而阎五不躲不闪,就这么直愣愣站在原地,当天蓬尺近在眼前的刹那,阎五头顶转圈的两根天蓬尺突然指向刘芒泛。
下一刻,从阎五蓑衣中探出三支枯白手臂,稳稳抓住两根天蓬尺!
“嘿嘿,抓到你了~”
被甩出即将落地的符箓总算燃烧了起来,飘忽灰烬与烟气好似化为一个骑着神龟的灵猴,荡开了陶俑骑兵的金鞭。
逃过一劫的刘芒泛赶紧趁着机会手脚并用就地一滚,也甭管姿势好不好看,反正重整了态势,他不知道稀里糊涂跑到了哪里,看石亭假山,应该是个小花园,混乱风雪也几乎停止。
而那陶俑骑兵早已与神龟灵猴厮杀至一处,就是不知是不是刚才刘芒泛诵持咒言时没那么标准掺了点污言秽语,就见那神龟灵猴败的很快,被几鞭子砸到消散。
但陶俑骑兵也没好哪去,身上破破烂烂的,被咬出好些个缺口。
“应该是四卫修元法,素萝园还请来了真仙观的高道?”
刘芒泛只觉压力越来越大,真仙观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底蕴深厚,少说得有个六七百年,江湖上很少能碰到真仙观的人,一来是他们收徒苛刻人丁不旺,二来是他们欲望寡淡,不喜欢入世行走。
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能请得动真仙观的人?
一个祁四海就足够头疼了
然而刘芒泛很快收起了苦笑。
毫无预兆的,假山之上出现了个身穿蓑衣的干瘪老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骷髅架子成了精,几乎无限等同于皮包骨。
最诡异的是他脑壳顶上插着俩物件。
那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