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阿尔菲德镇
如同预测的一样,那座桥支撑不到一小时,在这之前,阿利克斯耶夫已经让一整营的机械化步兵过了桥,虽然北约的军队对他的桥头堡发动二次猛烈的反攻,他在东岸布置的战车已经能够用直接的火力将他们瓦解。现在北约部队必须喘一口气,并且集结他们的炮兵。重炮打击着桥头堡和已属于苏联这边岸上的战车,更糟的是,突击艇又被沙克镇与阿尔菲德镇之间混乱纠缠的交通所阻。德国的重炮正轰击着道路,且用炮兵部署的地雷布满地面。每一个地雷的力量足以炸掉战车的履带和卡车的轮子。工兵车继续地清理道路,利用重机枪引爆地雷,但是须花费许多时间,而且在负载量很重的车辆使之爆炸以前,根本很难看见地雷。卡车及战车的损害程度相当惨重,更糟的是停摆的车辆使得交通的阻塞更加严重。
阿利克斯耶夫的指挥总部设于一间可以俯瞰河流的照相馆内,平面玻璃窗早就被炸破了,他的靴子每走一步就发出碎裂的声音。他透过望远镜观察河的对岸,看见他的部队试着反击在他们上面山顶上的敌人和战车,他心中焦虑不已。数公里之外,第八亲卫军的每一门自走炮匆忙前进,为他的装甲师提供火力支援,他和沙吉托夫已指定他们对北约的炮兵进行反炮战。
“敌机!”一位上校大叫。
阿利克斯耶夫转头看见南面天际有个黑点,很快地飞近。那是一架德国的F—104式战斗机,黄色的曳光弹线从防空机炮中射出,在飞机还未投弹之前就将之击落,很快地又有另一架出现,它发射出空用机炮炮弹,将那辆防炮车击毁。当那架单引擎飞机飞入时,阿利克斯耶夫低声咒骂。它投了两枚炸弹到河的对岸,炸弹后面各拖着一具小降落伞,缓慢落下,在离地面大约二十公尺处释出了油雾,散布在空中。一团爆炸气体从油气弹中迸出爆炸,阿利克斯耶夫立即卧倒在地板上,在他头上的一个展示箱粉碎了,粉碎的玻璃落在他身上。
“那是什么?”沙吉托夫吼道,“你被打中了,将军同志。”
阿利克斯耶夫用手掩住脸,手指缝中流出血来,他的眼睛刺痛,然后他拿出随身护理箱内的纱布擦掉脸上的血,沙吉托夫用绷带包扎将军的前额——他用一只手。阿利克斯耶夫注意到了。
“你怎么了?”
“跌倒在这些该死的玻璃上了。不要动!将军同志,你的血流得像一头被宰的母牛。”一位少将出现,他是第八亲卫军的副军长——维克多?贝洛哥维耶。
“将军同志,你须奉命回去总部,我来这里接替你。”
“你他妈的说什么!”阿利克斯耶夫大吼。
“命令是西战区司令下达的,我是装甲车部队的一名将军,我能够继续这里的任务。如果你允许我这样说,你的表现实在太棒了,但是别处还需要你。”
“不!除非我死了。”
“将军同志,如果你希望渡河任务成功,就需要更多支援,谁能安排这些支援,是你还是我?”贝洛哥维耶夫冷静地说。
阿利克斯耶夫深吸一口气,那人说得对——但这是波维?李欧尼托夫基?阿利克斯耶夫生平第一次在一场战役中带兵!——真正的带兵,而且他做得很好;阿利克斯耶夫知道——他的确做得很好!
“没有时间争辩,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那人说道。
“你了解状况吗?”
“完全了解。有一辆车在后面,可送你回总部。”
阿利克斯耶夫按住他头上的绷带——沙吉托夫没能适当地固定它——走到这家商店的后面,那里原先有一扇门,现在只剩下一个大洞。一辆步兵战斗车等在那里,引擎已经转动了,阿利克斯耶夫坐进车内,看见一名医护官,他立即招呼将军,并且立刻动手护理。当车子驶动时,阿利克斯耶夫听见战斗的声音逐渐变小,这是他所听见过最令他伤心的声音。
维吉尼亚州兰吉利空军基地
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像一枚“杰出飞行十字勋章”一样那样叫人快乐的了。艾美莉?中村少校,也就是“邦儿”,她心里想着:或许我是第一个获得此项殊荣的空军女飞行员。即使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她已拥有击落三架苏联獾式轰炸机的摄影枪录影带,此外,当她在法国布里丹尼机场赶搭一班回国的班机时,遇见一名海军飞行员,他称赞她是最好的飞行员。
他们已将所有可以飞渡大西洋的F—15运到欧洲,现在她有另一份工作。只有四架隶属于第四十八拦截战斗机中队的鹰式战斗机仍留在兰吉利空军基地,其他人都在东海岸执行勤务,包括两名有资格处理反卫星飞弹的飞行员。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打电话通知太空指挥部,说她是一名鹰式战斗机的飞行员,曾经完成过反卫星飞弹的飞行路线图。她说在她能够处理好事情时,为什么还要将一名战斗飞行员从第一线上调回来。她争取到这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