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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开酒壶又灌了一口,笑而扔给渊穆道:“我早就受不了那天天上值拘束,左辞右告,死活不放,这回总算是自在了。”
渊穆不禁笑。揽才之心也便消了。
“你,我就不问了。”阮沧浪笑道,“一看你这端方作派,保准有天氏!”
渊穆笑笑。
“至于那小妖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进去看过,因为以往要关的是活囚,白竹牢里面不算贫瘠。我还扒了扒小孩儿的洞穴,里面藏了一堆又大又圆的栗子,看样吃得也挺好。听说那孩子年纪小还不懂事,谁进去打谁,自以为占山为王,活得那叫一个乐呵!”
渊穆当夜失眠了。
一来是为鸦鸦的天真无辜,竟然傻乎乎地遭受了这么惨无人道的待遇。
二来是为甘棠。甘棠不是幼小无知的鸦鸦,他发现自己困在岢岚山中,再也出不去,会不会抑郁?
甘棠肯定会恨自己,这是自己欺骗他而咎由自取,但是为了救他性命这等理由,他听得下去吗?
以他撞死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个性,杀了自己才解恨吧……
渊穆叹气。
第二天天刚泛白,渊穆便忍不住牵马去看白竹牢。
却惊见薄甘棠已经骑马等在那里了,见到他来,不禁一笑:“你来啦?起这么早?”
渊穆觉得自己定然面色惨白。
他还在犹豫,不能决断——甘棠怎么,自投罗网了?
“有什么要紧事?”甘棠看他神情紧肃,只当是事态紧急,忙策马过来,下马关怀道:“你没事吧?”
渊穆强自作笑:“还好。”
“你没事便好,”甘棠温声笑道,看看雪白的竹林:“我们进去谈谈?”
。。。。。。!!
渊穆几欲晕去。
强自靠马站住,笑道:“。。。甘棠,你。。。”
薄甘棠不禁地皱眉:“你好像身体很虚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走近两步,渊穆却是摇头,轻声道:“我们进去谈吧。”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薄甘棠牵着马,一步踏进了雪白的竹林,而竹叶剎那起了反应,在甘棠身后化作银白的雪刃。。。
渊穆痛苦地闭紧眉眼。
“渊穆。。。!”甘棠见他如此,忙拨开竹叶、回手来扶。却是惊痛,不明所以地看定伤痕斑驳的指尖,落下滴滴朱红的血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