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垂暮;然京城中;却被一片疑云笼罩。
“这是什么意思呐?”
龙小花手里拿着一本眨着眼问那抿着暖茶笑得很没心没肺的白风宁;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瞥了一眼她点着书上的段子;揭开盖子吹了吹手里泛出香气的淡茶;不太有诚意地回道:
“字面的意思。”
“什么叫作字面的意思呐?”这上面的字她每一个都看的懂;但是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有待商榷;除了那位好象很熟又不是那么熟的十九殿下是她爹爹;还有她住 的这座桐溪城这两点她不会弄错;剩下的字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她感觉好飘忽呀!什么户部;兵部;听起来感觉土土的;一点也不适合她家爹爹那超然的贵气; 他不会是被发配到京城去挨家挨户地帮人查户口吧?怎么觉得好没前途呀!
“怎么突然对政事有兴趣了?”白风宁巧妙地合上了摊在桌面上的书本;对她拿着书本儿蹦蹦跳跳地跑来虚心请教他的行为只是挑眉淡笑;这天都入秋好一阵了;她还拿着夏末的过时消息研究什么啊。
那书面上太过明显的阴谋诡计他不想多加点评;就算他很大方地告诉她;这叫两力相衡;坐山观虎斗;她大概也体会不到这皇帝老儿的心思;更不会了解那皇帝老 儿这等做法毫不高明;正是所谓的前门拒狼;后门迎虎;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势力让他恼了;便想从外抓回一股外力来压回去;哼;这世上哪有这等便宜的事;自己 已是弱势却还不认命;妄想耍弄什么手段;他还以为他请回去的龙晓乙;还会如十年前一般听他使唤么?
哼;小心先被孙子踢下台;再被儿子补一脚。
“你在幸灾乐祸些什么东西呐;笑的那么阴险。”龙小花翻起一个大白眼;却遭到他纸扇一合拍在她头上。
“你现在倒是敢对我口没遮拦了;恩?”还拿着来问他;还敢在每个十九殿下的字眼下面画上很丑很碍眼的下划线;很久没叫她“嫂夫人”了;她绝对是皮在痒。
“因为你一直耍我呀;你说要教我怎么做生意;结果呐;你把我的珠算帐本都拿走;压我来客栈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呐!”龙小花抱住脑袋;下巴搁在桌子上蠕动; 她承认那些珠算帐本已经快把她给弄疯了;但是她现在连疯的时间都没了;小丙要炒她这个主子的鱿鱼;掌柜们纷纷不服她;每月一次报帐都懒得出现见她;她这个 主子再不补充点文化知识;大概很快就会被丢出去吃自己了。
“我这不是正在教你么;喏。”白风宁说着;将那桌上的政事书儿一拨开;丢出一本让龙小花过分眼熟还分外想念的书本。
“淫书?”
“淫书。”他点头承认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呐!我现在要学的是做生意呐;你拿淫书勾引我做什么呀!”考验人也不能第一招就攻击她最薄弱的环节呀;她被帐本和珠算折磨了快两个月了;还是毫无进展;唔;禁欲两个多月;是很难很艰辛很痛苦的过程呀。
白风宁撇起唇角;弯出饱满的弧度;撑着下巴淡道: “龙儿;你可知什么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
“……”眨眼睛;不明白。
“生意经到处都是;并非会打算盘的才能做生意。要当状元;光读书自是不够;书是读不完的;你要懂得如何变通才是。”
“……唔?”
“这圣贤书中既然能有颜如玉和黄金屋。”白风宁不紧不慢挑起眉头地启唇道;“那淫书里也能长出生意经。”
“……你在说什么天书?”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龙儿;去试试吧。”
用淫书做生意?假的吧?
龙小花站在柜台里看向坐在露台上兀自品茶的白风宁;不是他信誉度太低;也不是她疑心太重;可她要怎么用淫书来接待客人呀;难道他的意思是;她要下海牺牲色相?
她正站在柜台前疑惑万分;只见一对神色急冲冲的男女赶在傍晚时分走进了店里;那男人伸手要去拖女人的手;却被那女人没好气地一把甩了开来;嘟着嘴站在店门口就说道:
“从今以后我的事都同你没关系了;以后我的事你都别管。你回去跟你的什么未婚妻成亲好了!”
那男人也不说话;只拖着那耍脾气的女人行到柜台前;对龙小花砸下一锭银;说道:
“要一间上房。”
“谁说的!要两间!两间房;掌柜姑娘;我同他不认识的;我们俩的厢房麻烦隔的远点;越远越好!哼!”说罢;女人白了男人一眼。
唔;怎么一个要一间房;一个要两间房啊;从生意的角度上来说;开两间房子就多一倍钱;那她当然是给他们两间房;也免得姑娘家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占了便宜,干柴烈火好容易出事呀…
她想罢;正要张口应道;却被从楼上飞下的小石子弹了脑袋;她一摸脑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去;只见白风宁撑着下巴,风华绝代地轻倚在木护栏边;轻笑地朝她摇了摇头;手里拿出那本刚刚展给她看过的淫书………,在她视线里一晃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