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几乎在睁眼的刹那,满足于自己有自己的爱好。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最先用“离魂术”对付林轩的尾张荣枯笑眯眯地说。
“好诗啊好诗。”魏先生赞叹,“尾张先生对于中国古代诗词歌赋的理解相当深刻,信手拈来,合情合景,真好,真好!”
日本文化源自中国,所以放眼全球,只有大和民族可以作为华裔文化的正宗传人,至于其它的南韩、大马、新加坡之类,都只能是旁枝末节,不足道也。
“这样一诗,的确符合林轩先生此刻的心情,哈哈哈哈……一觉醒来,春困未消,但世界形势已经完全改变了。”尾张荣枯大笑。
日本人一向含蓄内敛,不愿过度张扬,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地掌控了局势,有恃无恐,胜局在握。
小诊所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破坏了本来安定祥和的草药香味。
林轩向魏先生脚下看,三条血线由他脚底流出来,流往三个方向,在地面上弯曲流淌,犹如三条蜿蜒游动的丑恶小蛇。
“关于睡觉,我更喜欢另外一诗。”魏先生说,“三国时,刘备刘玄德三顾茅庐,请天下第一谋士诸葛卧龙出山。凡三往,方得见,侍立于草堂之外,静待诸葛卧龙春睡。我记得当时诸葛卧龙醒来时,半睡半醒之间,先吟诗一。全文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大梦谁先觉,草堂我自知’两句,真是说中了我的心思。”魏先生淡淡地笑着,目光望定了林轩。
那目光中饱含着信任与期许,令林轩心中热乎乎的。
“二对四,人数占劣势;我重伤还未痊愈,魏先生又受了伤,形势也大为不利;敌人引而不,门外必定还有后援,大局上又遭压制。这一战,困难重重,几乎是无法翻盘了。”林轩不得不这样想。
“阁下用刘玄德三顾茅庐的典故比喻眼下的处境,那么,你肯定是自比三国君主之一的刘玄德、将林轩先生比作当时天下第一谋士诸葛卧龙了?哈哈哈哈,在我看来,论计谋、攻杀、会战、据守的能力,谁又能比得过我日本幕府时代的大名之战精彩?在那时,在我东瀛扶桑岛上,真正是‘天下失其鹿、英雄共逐之’,历史上留下威名的每一战,都是经典。正因为有了幕府之战的经验,19oo年之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坚船利炮才能跨海登岸,将亚洲大国作为盘中之餐。”尾张荣枯笑声不绝,看起来是深以侵略中国的那段历史为荣。
“是啊,天下失其鹿,英雄共逐之。”魏先生重复,“你知道吗?在远古神话之中,天下分为九州,九州全都是华裔的天下。后来,我们真的是失去了自己的鹿,但只要世界末日还没到来,华裔就会找回自己的鹿。天下,仍然是华裔的天下,你所谓的大日本大国、东瀛、扶桑岛、幕府之战、战国大名之类,都是华裔放牧麋鹿的小小牧场而已。”
“你们?你们没有这样的能力,未来有可能分享世界蛋糕的,只有我们跟美国而已。”尾张荣枯的笑容变得阴冷起来。
“有没有能力,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就像现在,你们的天皇深居皇宫之内,哪知道你们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各行其是?尾张先生,你以为凭一两个人、一两个军事集团的力量就能瓜分世界吗?错了,昔日日本天皇麾下战斗力最强的关东军没做到的,你们今天也同样做不到……”魏先生脸色一沉,反唇相讥。
在魏先生与尾张荣枯“舌战”之时,林轩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隔着床单、褥子、木床准确地找到了藏在床板夹层里的一支手枪。
本来,他在那个位置藏匿了一把短柄藏刀,刀刃仅有七寸,正好是将某个敌人搠个透心凉的长度。
当他用第六感去寻找那把藏刀的时候,却意外现了藏刀旁边的一支大口径军用手枪。
“好极了,保险栓已经打开,连枪口也是指向围困魏先生的那三个人,只要碰到它,十分之一秒内就能扣动扳机射,至少能瞬间消灭两人。到那时,二对二,我们就翻盘有望了。”立刻,林轩心中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同时,他能预想到,一旦开战,这小诊所就要变成废墟,不复存在了。
“看来,我的藏地之行很快就要画上句号了。”林轩不免有些伤感。
“你听好了,1945年之战,中国人允许日本侵略军放下武器撤出中国领土,那是为了遵守国际战争公约中‘善待战俘’的条例,并不代表善良的中国人民已经原谅了侵略军的暴行,双方达成了谅解。四十多年的战争中,中**人、平民伤亡无数,那是属于国家、政府、军队负责的大事,我管不了。但是,身为一名江湖人,我必须为了那些在抗日中牺牲的江湖人物讨还公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想解决那些问题,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杀止杀——”魏先生那样说的时候,弦外有音,全都是讲给林轩听的。
林轩听出了魏先生的潜台词,所有话汇成一句,那就是:“杀、无、赦!”
魏先生已经明确指出,江湖人解决国仇家恨的方式方法就是——“杀光所有敌人,为死难者报仇!”
两国大战,捉对厮杀。军队与军队厮杀,平民与平民火拼,江湖人则必须跟江湖人对决。
早在日本鬼子横行中国的时代,中国大6的江湖人物早就为现代人做出了榜样,昔日的津门大侠霍元甲、广东大侠叶问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身怀的武功越高,就越应该承担青天塌下来的巨大责任。
任何一个年代,“杀光侵略者保卫家国”永远是正确的选择。牧羊人如果对豺狼善心,那就是毁灭羊群的愚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