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了,旁门别派的元婴修士倒是真没有了反应,而前段日子刚与靖和道君打了个灰头土脸的震阳道君却狠狠的冷哼了一声。
只是其他各派坐在大殿内的元婴修士个个面色不虞。玄清门玄因道君进阶元婴,各派前来祝贺,一则是为了日后的友好相处,二则也多少存了些打探玄清门实力的意思。如今却送上门来被一个筑基中期的弟子给噎到了,众人看向陌天歌的眼神便多了许多寒意。只是以靖和道君那护短又嗜杀的脾气,却也不能真拿陌天歌怎么样。
陌天歌感觉到殿内温度一低,接着就听门内妙一师叔温润的女声轻笑道:“这筑基到结丹到元婴再化神,才可算真得了大道,便是在座的各位尚且觉得大道之玄妙,天歌这路还长着呢。”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气氛缓和了许多。
靖和道君得意够了,又有妙一道君给他打圆场,心里受用着,干脆一副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模样。闭眼享受身侧侍女的捏肩捶背去了。
恰在此时,却见明夏从侧门溜了进来,神色紧张的细声对陌天歌禀告道:“陌师叔,偏殿那边,有几位师姐打起来了。”
陌天歌一皱眉:“我走时还好好的,却是怎么回事?”又一抬眼看了看靖和道君。
靖和道君明显已经炫耀够了,一抬手满不在乎的道:“这种事情,但凡大宴必然有的,且去处理好就是。”
虽然偏殿内的事情也是个麻烦,但也比站在大殿内给各位元婴修士当靶子的好,陌天歌连忙一揖礼:“师父,徒儿告退。”转身就从大殿侧门溜出去了。
刚刚炫耀完毕的靖和道君心情显然甚好,对陌天歌这般明显的开溜,也只是一笑作罢。
却说陌天歌从大殿一路急行,冲到偏殿时,满以为会看到一篇片狼藉,结果,处于偏殿中的各位女修明显比她更会处理这种情况。
殿中两位正法宗的女修与一位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女修战成一团,三位女修的战场被其他人围在中间,之前每个玉案距离相当,此时却明显已拉开了距离,而其他玉案之已被各个玉案之上就坐的各位,开启了各式各样的防护。
玄清门负责这间偏殿的四个炼气期女弟子。缩在角落急成一团,看见陌天歌进来,忙从那边一涌而来。
“陌师祖……”
“陌师祖这可如何是好……”
陌天歌揉了揉眉心:“且说说是怎么打起来的?”
之前得了陌天歌关照的女弟子忙轻声回道:“本来正法宗的两位师叔只是言语上的一些冲突,结果正法宗其中一位师叔夹了菜给另外师叔说那菜大补,另外一位师叔不受,两人推来辞去,一个不慎便将菜给打翻污了那位师叔的衣袍,那位师叔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长得秀气脾气却极为火爆,根本没有开口就动手将正法宗的师叔一掌打飞了,明夏师叔看已经动了手。便说去殿上请陌师祖回来主持。”
这个偏殿的女客全是身份普通的筑基女修,陪座之人也都是一些普通弟子,只有她身份最高,不怕得罪人,然而明夏怎么说也是元婴祖师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连这么件事也不好处理?分明是不想出这个头。但明夏有什么小心思,她也懒得探究,总归这些侍女如今不敢对她不敬就够了。
陌天歌往战场中看去,正法宗的两位女修一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初期,而另外一位看不出门派的女修却已是筑基后期的实力了,正法宗的两位女修虽以二敌一却手法生嫩,那不知门派的女修却是招招杀着,竟一直将正法宗两位女修打压的处于下风。
陌天歌不禁皱眉,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劝解,却见正法宗那位筑基初期的女修一声尖叫,已是负了伤。陌天歌连忙祭出白丝帕将那不知名女修的下一杀着给挡下,将正法宗的两位女修护在身后,按捺脾气轻笑道:“这位师姐不知何人门下,道法精湛有目共睹,正法宗的两位师姐虽然对师姐略有冒犯,却也伤在了师姐手下,不如就给小妹一个薄面,此事就此揭过吧。”
那女修却冷冷一笑:“你是何人?”
自己客气相待,对方却不给脸面,陌天歌神色淡淡:“在下玄清门陌天歌。”
那女修又是一笑:“你又是何人门下?”
陌天歌被她如此一问,沉声应道:“有幸拜在我派靖和道君门下,不知这位师姐有何指教?”
那女修闻言,面色一阵古怪,恰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尖利呼啸,那女修听得此声,竟揉身往陌天歌扑去,同时大笑道:“既是靖和老道门下,不如直接送你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