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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课程的应用(第1页)

地狱般的生活早晨七点钟就开始了,不过扎卡赖亚斯上校无法知道正确的时间。

热带的太阳似乎永远在头顶照耀,把它的炎热无情地向大地,即使在这个无窗的地窖也无法躲开,就像他无法躲开因炎热潮湿而滋生的那些子一样。他搞不清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东西还能滋生繁殖,而且这里的一切彷佛都与他为敌一样。

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他年轻时在教堂听到的地狱的情况吧。扎卡赖亚斯曾经受过应付可能的被俘情况的训练。他曾在飞行员求生学校上过生存、回避、反抗和逃跑方面的课程。如果你以飞行为生,就必须学会这些技能。这是军队中有意设置但却最令人讨厌的课程,因为在这期间,那些娇生惯养的空军和海军军官要忍受难以想像的折磨训练,经常受到那些陆战队训练教官的呵斥和责骂。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这些事情会诉诸军事法庭,也许会往利文沃思或次茅斯坐上很长一段时间的监狱。扎卡赖亚斯的经历与大多数军官一样,是他从不愿向人提起的。但是他目前的处境可不是出自他个人的意愿。他正在复习在求生学校所经历的一切。

老早以前,他也曾考虑过被俘的事情。当你听到那可怕的、绝望的无线电紧急信号,看到那些降落伞时,你不可避免地要想到这些事情,并力图组织救援行动战斗空中巡弋,希望那种大型的绿巨人直升机会突然从寮国的基地飞来,或者一架海军的营救飞机突然从海上飞来。扎卡赖亚斯曾经看到过这种情形,但多数是失败的。

他听到过飞行人员在被俘前发出的那种惊恐的、悲惨的和没有气概的叫声:“快救我出去!”一位少校就这样绝望地喊叫过,但接着无线电中会传来另一个声音,说了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但是他们毕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们心中充满痛苦和极大的愤怒。直升机和海军的同伴尽了最大的努力,尽管扎卡赖亚斯是一个摩门教徒,一生中滴酒不沾,他还是为那些直升机的机组人员买了足够的酒,对他们的勇敢表示感谢和尊重。结果那票陆战队的人员都醉了,这是战士在彼此间表示敬意的方法。

但是,他也像军队中所有其他人一样,从未真正想到自己也会被俘。死亡,他倒是想过这种可能性。扎卡赖亚斯曾有过“野鼬之王”的美誉。他曾经协助创建了这门专业兵科。他用自己的智慧和高超的飞行技术创造了自己的理论并在实战中加以运用,他曾经驾驶自己的F-一0五闯入最密集的防空网,向世界上最危险的武器挑战,并用自己的技术和智慧和它们较量,以战术对战术,技术对技术,嘲弄敌人,蔑视敌人,引诱敌人和他进行一场空前且最激动人心的比赛,一场以他和他驾驶的双座战斗轰炸机为一方,以俄国制造的雷达和飞弹为另一方,在三度空间用超过或低于一个马赫数的速度所进行的象棋比赛。像獾和眼镜蛇一样,他们因私人的世仇,每日为争个输赢高低而争斗不休。扎卡赖亚斯凭藉自信和技术认为自己一定会赢,或者做最坏的打算,以一股黄烟结束自己,那也是一个飞行员正当的归宿:立即的、戏剧性的、天上白云般。

扎卡赖亚斯从未认为自己是一个特别勇敢的人。他有自己的信仰,如果他一定要死在空中,他将有希望面对面地看到上帝,谦卑地站在那,并为自己的一生感到自豪。因为扎卡赖亚斯是一个正直的,几乎从来没有偏离过道德的规。对自己的士兵来说,他是一位忠实的朋友,一个关心下属的好长官,作为一个正直的有家室的人,他有着身体健壮、聪明自信的子女。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教会的一位长老,他把自己薪资的十分之一奉献给教会,因为他在耶稣基督的末日圣徒教会的地位要求这样做。由于这些原因,他从未畏惧过死。他充满信心看待死后的一切。生活才是不确定的东西。而他的现实生活是其中最不确定的部分。

尽管他有坚强的信念,但信念本身也有局限,那是包含着信念的身体强加给它的。这样一个事实他既不能充分理解,也不完全相信。上校对自己说,他的信仰应能使他度过一切困难和灾厄。这一点他在孩提时期就从自己的老师那儿了解到了。

但是那些课程是在面对瓦萨契山脉的舒适的课堂中学到的,教师身穿白色洁净的衬衫,系着领带,手拿着课本,娓娓动听地讲授着。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教会的历史及赋予全体成员的信心。

这儿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扎卡赖亚斯听到一个小声音这样说,他尽量不去理睬它,不去相信它。因为相信它与自己的信仰是矛盾的,他的思想不允许有这样的矛盾。约瑟夫。史密斯已经为他的信仰死去,在伊利诺州惨遭杀害。其他人也有着同样的经历。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历史充满了殉道者的名字,他们都是罗宾。扎卡赖亚斯心目中的英雄,因为那也是他的这行所使用的口号。这些殉道者曾经忍受了罗马人和其他人的折磨,口念着上帝的名字而死去。

但他们爱的苦没有你的长久。那个声音提醒他说。几个小时。这地狱般的几分钟就像忍受火刑一般,再过一天或者两天,也许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那是一回事;你可以看见它的结束。如果你知道结束之后的情况,你就可以集中精力去思考它。

但是,要想知道死后的情况,你必须先知道死在什么地方。

罗宾,扎卡赖亚斯是孤独的。这儿还有其他人。他看见了,但没有联络。他试过通讯密码,但没有任何回答。不管他们在哪,都太远了。或者是这房子的设施使回答传不进来,再不就是他的听力出了问题。他不能和任何人交流思想。即使祈祷对他这样的头脑也是有一定限制的。他害怕祈祷有人来救自己,他甚至不能承认这种想法,因为一旦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就等于在内心承认自己的信仰动摇了,他不允许有这种情况。但是他仍想知道,是否不去祈祷得救,就等于承认了某种不存在的东西;如果他祈祷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得救,那他的信仰就可能开始破灭,随之他的灵魂也将毁灭。对罗宾。扎卡赖亚斯来说,那将是绝望的开始,再也不会去想上帝,而且再也不愿意去请求上帝给予任何不可能的东西。

他不可能知道以后的情况。他的伙食很糟,与世隔绝的生活使他这样一个有思想的人感到非常痛苦,还有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肉体疼痛,因为信仰并不能解除疼痛,所有人都害怕疼痛。那犹如负载一件重负,不管一个人多么健壮,他的力量总是有限的,而重力是无限的。

身体的力量很容易理解,但在来自他的信仰的自尊和正直当中,他却没有考虑到身体的作用是取决于心理的状况,就像重力一样,而且要隐蔽得多。他把精神的疲惫解释为一种不会崩溃的弱点,他为自己是“人类”而责怪自己。和另外一位长老商量一下也许会搞清楚所有的问题,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否定自己逃出的可能性就等于承认自己人性的脆弱。扎卡赖亚斯强迫自己越来越深地陷入了自己制造的陷阱,无形中帮助和支持了那些想从肉体和灵魂上消灭他的敌人。

这时,更槽的情况出现了。囚禁他的地窖的门开了,两个穿卡叽军服的越南人看了他一眼,彷佛他是他们国家领空中的一个污点似地。扎卡赖亚斯知道他们来这儿干什么。他尽量勇敢地面对他们。他们把他拉起来,一边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第三个人拿着枪跟在后面,把他押进一个较大的房间。但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后面的枪口便用力地戳在他的背上那个一直在疼痛的地方。自从跳伞以来,已经整整九个月了。他痛得叫了一声。对他的痛苦,那些越南人甚至没有表示任何的快乐。

他们也没有问任何问题。他们的刑罚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五个人一窝蜂地拳打脚踢。扎卡赖亚斯知道,反抗就意味着死亡。尽管他希望自己的囚禁生活早点结束,但以这种方式去死实际上等于自杀。他不能那样做。

没关系。几秒钟后,他使失去了任何的活动能力,他瘫倒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觉得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就像加在帐单上的数字一样。他的肌肉由于疼痛而变得麻木,四肢几乎不能移动。他希望这种拷打能够停止,但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现在他听到了他们的狞笑,他们像禽兽和魔鬼一样在折磨他,因为他们知道他是一个正义的人,但现在落在了他们的手中。这种折磨和拷打一直在继续着,继续着……一声尖叫从外面传到了他紧张的神经之中。又一脚踢在他的胸部,接着他看到他们的靴子收了回去,他们的脸色变了,目光一起转向门口。他们最后吼叫了一声,便很快离开了房间。声音变了,是……一个白人的声音。他怎么会知道?两只有力的手把他拉了起来,让他靠着墙坐在地上。他看见了那人的脸。是格里沙诺夫。

“老天爷!”俄国人说道,他白色的双颊因愤怒变得通红。他转过身去用一种奇怪的越南语喊叫了几声。很快地,一个水罐拿了进来,他把水泼在美国人的脸上。

接着他又叫了几声,扎卡赖亚斯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喝吧,罗宾,喝一点。”他把一个小的金属杯子递到美国人的嘴唇边。

扎卡赖亚斯很快地吞了一口,他还没来得及尝出伏特加的酸味,那酒已经到了他的肚中。他大吃一惊,举起手来把酒推开。

“我不能……”美国人喘着气。“……不能喝酒,不能……”

“罗宾,这是药。现在不是喝酒作乐。你的宗教对药没有约束力。我的朋友,你需要吃药,我只能帮你这点忙。”格里沙诺夫的声音因沮丧而颤抖。“你一定要喝下去,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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