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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他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她,他又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里面坐着的人是她。
起码让他知道她没死,那场大火不过是她要逃离他做出的假象。
那只手到底没有碰到那片围帘,反倒是里面的人忽然将帘子掀了开来。
陆昭珩脸色稍显错愕,满怀希冀的抬眸望了过去,可只是一瞬,他便认得出来。
里面的人不是她。
剎那间的悔恨悲愤侵袭上胸口,心脏处像是被只手狠狠捏住,不让它跳动,过了会又扯着它拼命下坠,下坠,直接碾碎进无底深渊。
赵楚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神色震惊不已的望着站在车前的两人。
“见过殿下,”她不解问道,“只是我随大哥前去边疆,为何殿下也会在此?”
赵棠语气沉重,对她道:“洛洛,你先回车上。”
赵楚洛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赵棠眼眶竟然满是赤红,便立即闭了嘴,转身上了马车。
“你要看的也看见了,如今你满意了?”
赵棠终于再也隐忍不住,上前紧紧揪住了陆昭珩的衣领,痛恨不已的目光直视着他,恨意近乎快要直接将面前的人杀死。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囚在身边,她怎么会死在你府上?!”
陆昭珩眸色垂下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此刻全然没有了高高在上金贵冷傲的模样。
赵棠攥着他衣领,字字句句像利刃专门朝他心口处狠扎。
他就像是被人丢弃的丧家之犬,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可陆昭珩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心底太痛了时,身上又再多的伤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温柔的给他上药,替他包扎。
也不会再有人屡屡救他于濒死危难。
更不会有人被他逼得红了眼,轻声在他耳旁唤他“予行”。
赵棠松了手,用语句便能将他处以凌迟。
“陆昭珩,她是被你活活逼死的。”
“姜氏满门皆沦为皇室争权夺势的冤魂,你对她也从无半分真情,全是利用罢了,现在人死了,你又来装做这副悲痛深情的假意给谁看?”
“她一直以来都想从你身边逃开,如果你早早放手,她今日便不会死。”
“我要你记住,是你害死了她。”
说完,赵棠便毅然转身,朝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