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系恶化,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引起争吵。
最终江微尘只得向父亲建议分家,在这样下去,这日子都过不了了。
父亲思虑过后,也只得同意秋收结束就分家。
秋收过后,请来村长见证,将所有资产一分为二,谁也不占谁便宜。
分完家之后,父亲感叹道:“唉,二弟是个没主见的,这分家过后,十有八九要被他那婆娘将地卖了。”
这村子太小,就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大家。
二婶这段时间一直阴阳怪气,闲言碎语越来越多,就是受了那刘管家撺掇。
村里也没有人是傻子,不然十多年来,也不会在刘家的金钱攻势以及勾结官吏打压下,还有近一半村民抵抗。
二婶不是不知道,但耐不住贪心作祟,外加她认为即使卖了地,她们也能成为那佃户中的佼佼者,不仅能吃饱,还有赏钱。
旁边的李娥说道:“她卖她的,关你什么事?这段时间还没吵够吗?你还想管?你能管得住吗?”
江大山叹了口气,心中有气无处泄,回屋里取出珍藏的一小坛杏花酒喝了起来。
“唉,现在余粮都没有了,这酒也是喝一点少一点了。”
“知道没余粮你还喝?改天我就将地窖中剩余的拿去换钱。
小荷都两岁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一直补丁摞补丁,比叫花子还要像叫花子。”
江大山更郁闷,酒也喝不出滋味了,说道:
“行了,改天我就拿去镇里换,行了吧?
让你拿去那刘家换,不知道要亏多少。”
李娥气愤道:“都怪那刘老爷,什么都要霸占,他怎么还不去死?
以前还能养蚕缫丝织布,现在全村的桑树都被他买了。
公公也是个没远见的,为什么要将屋子旁边的桑树卖给他?
现在空有手艺,只能干瞪眼,去那刘家帮工,每天才给三文钱,打发叫花子呢?”
“你没完了是吧?你骂就骂,你说我爹干什么?死了都不让他安宁吗?”
江大山听着妻子喋喋不休,心中烦躁不已,说道:“你怕不是被翠花那钻钱眼的传染了。”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钻钱眼的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拿你家那几个臭钱了?”
江微尘无奈,怎么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这才刚分家完毕,才过了不到半小时啊。
“爹,娘,你们每人少说两句吧,小妹才睡下呢。”
“你这话还是跟你娘说吧,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江大山说完就出门去了。
“你去哪?天都黑了。”
“要你管?”
“我才不想管,我想说,黑不隆冬的,万一跌哪个臭水沟了,衣服自己洗。”
…………
时间还没有过去一个月,二叔家的地果然就被刘家买走了。
二叔一家也从为自己打工,变成了为别人打工。
接下来二叔家的日子明显的好转了起来。
二婶一直在母亲面前炫耀,搞得母亲烦躁不已,两人又吵了起来。
争吵并没有因为分家而结束,只是由以前的一天一吵变成了现在三天五天一吵。
两家本就互相挨着,天黑以后,没事干就蹲在屋中说话,难免谈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