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问道:“仲翔当日不是与那诸葛孔明交恶吗?如今却为何反为其说客也?”
虞翻嘿嘿一笑:“虽与孔明交恶,却与士元相熟,再说当是时,双方各为其主,孔明若不与某等相争,吴侯怎肯与之结盟?
然某当然要站在吴侯的立场与其据理力争,其对事不对人也!吾并非对孔明与刘皇叔有所偏见,薛敬文那番大逆不道之言某是不认同的。
且刘皇叔爱民如子,虽屡战屡败,却又百折不挠,终有荆州一片天地,而宅心仁厚,又爱民如子,岂不类高祖也?”
其实虞翻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全面撒网,结下善缘,若真将张昭忽悠去了刘备那里,日后刘备定鼎天下,再造汉室的时候。
有张昭和庞统的帮衬,他虞翻也能在刘备麾下混的风生水起。
反之,如果江东最终能定鼎天下,那他虞翻自然也会保全张昭和庞统的周全。
张昭苦笑:“仲翔此话日后切记需要再提,回至家中也莫要再多言,切记言多必失!
我自避祸江东,便只有孙氏一个主公,吴侯说的没错,我的忠心不是对他,而是对孙氏的。孙氏未曾负我,我又怎么负了孙氏?
今吴侯不愿用我,日后孙氏不愿用吾之子孙,乃是张氏的命数!仲翔此便回去吧!切记休要多言!”
张昭话说的隐晦,但虞翻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他小心孙权派人监视,以防隔墙有耳!
他微微点了点头,作色道:“张公何其迂腐也?也罢,张公就在此写一辈子书吧,虞翻告辞!”
说罢,拂袖而去。
张昭脸上犯苦,心中却笑了起来,这虞翻还真是个妙人,只从自已只言片语中便知道了他的暗示。
从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一丝离去的心思,这年头,命虽然只有一条,但老板却有好几个。
此处不留爷,再换个老板便是了,但他也知道,他这种江东重臣一旦下野,对于江东必然是一种损失。
孙权也必会提防他投靠其他诸侯,他若贸然离去,必会遭遇横祸,连累家族。
而众臣若与他牵连太多,也必然受到牵连,所以他就开始闭门谢客。
一方面是防止牵连太广,一方面更是对孙权的失望,还有就是对江东的不舍。
换一个主公,虽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非常的难,这是对自已良心的拷打。
就如他所言,孙氏待自已不薄,他自已也分别辅佐孙氏昆仲两人,怎能说弃便弃?
不如就此离任,安静地独处一段时间,将自已的心完全安静下来。
若日后孙权转心,放下身段诚心请自已出山,那他肯定还是要出来辅佐孙氏的。
江东能有今日也有他张昭的一部分功劳,这里面也有他的心血。
若日后孙权仍旧没有转心,那张昭那个时候的心情也彻底平复下来,就可冷静地做出对未来和子孙以及家族的规划。
不至于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好。
但虞翻却如同一个愣头青一样,竟然直接劝自已投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