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将你骗到手,果然和你娘一样,是个荡妇!”
“你们这些庶女,只配给阿瑶铺路!”
“阿唯,你救救娘,娘好冷…”
“姐,阿澈要撑不住了,你快来救我!”
…
卧房的床榻上,慕唯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眼角处不停地滑下串串清泪。
像是被梦魇束缚住,嘴里始终喃喃。
“娘亲,别走…”
周亦卿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似被刀割一般难受。
四世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哪怕被人砍去双手,施以凌迟,她也从未这样过。
她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娘。
手指轻轻捻着,自责在心底无声蔓延。
“她怎么样?”
魏繁楼难得不毒舌:“儿子保住了,但身子太虚,又体寒亏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后续至少要卧床半个月,养胎。”
想了想他又说道:“你要想想怎么和她说,她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惊吓。”
“嗯。”
“那一家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周亦卿眼中寒芒闪烁:“让他们活得太久了。”
魏繁楼当即道:“现在还不行,时机不成熟。”
周亦卿沉默。
“不管你有多愤怒,都必须忍耐,老皇帝的身子还没耗废。”
见人的眼尾仍旧带着凌厉,魏繁楼干脆道:“恒玄侯不可怕,但他背后有南家,老皇帝未必护着你,你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若一意孤行,岂不功亏一篑?若你一朝覆灭,你让她孤身带着孩子怎么活?”
前面都是铺垫,到了最后一句话,眉峰才终于有了松动,魏繁楼松了一口气:“你这样,显得我废话很多。临走时我交代了青梧,吓唬吓唬就行了。”
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无需硬碰。”
魏繁楼挑眉:“你有计划了?”
“永州有一处盐矿…”
魏繁楼则一摆手:“这些事我不懂,都交给你。小爷我最近闲来无事,给小媳妇出出气去。”
临走时在慕唯的小腿处施了麻针,能持续一日一夜无痛无感,免得醒了以后再到处乱跑。
青梧和红魄回来复命,见卧房的房门始终紧闭,思虑再三后还是守在了门外。
他们也看到了主子手上那一摊鲜红的血。
主子从没这样过,夫人是第一个。
魏先生临走时曾吩咐他:小的打杀了没关系,别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