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许正南昂首挺胸的揭了告示,就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带着他进了侯府。
临进门前,那侍卫对他阴阳怪气道:“若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尽早回去,不要耽误侯爷的时间,也免得丢人现眼。”
许正南没说话,给了那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慕云谏见来人是个干瘦的老者,也不报多大希望,一挥手就命人带着往后宅去了。
近日诸事繁多,南家在江南的盐矿坍塌,虽并未伤及人命,但地面大范围塌陷,盐矿明晃晃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事情太大,永州太守根本压不住,急报正往京城赶来。
自古为官不能从商,这些事最怕见光,一旦公之于众,即便圣上有心偏袒,南家也会褪一层皮。
慕老太太曾与他密谈,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他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向皇帝尽忠。
南家的生意有太多经他牵线搭桥,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个恒玄侯必然脱不了干系,倒卖私盐,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轻者游街示众,重则下狱问斩。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他们大肆敛财,但若事情败露,承担后果的还是他们。
这个南家倒了,下一个南家立马就会被扶持起来,毕竟天子要的只是银子。
慕云谏只觉心烦意乱,慕老太太和南锦屏布了这么大一张网,若真能一切顺利,将那什么长生丹炼制出来,的确会让慕家受用无穷,甚至共享长生。
但如果炼不出来呢?
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皇帝真的长命百岁啊。
幸好津礼和肃王搭上了线,若哪天老皇帝吃丹吃死了,肃王就是侯府最后的底牌。
慕云谏越想越觉得玄乎,灾难就在眼前,那边却连材料都未准备完全。
哎,此时也只能赌,赌皇帝会设法保住南家。
同样愁眉苦脸的慕津礼问道:“父亲,难道你不觉得此事诡异?”
对于这个儿子在墨韵书院的所作所为,慕云谏并不知情,只道无论如何,这个嫡长子总是出息的。
“你有什么看法?”
慕津礼说道:“如今才是三月,并未到雨季,承重梁为何会突然倒塌?永州那个盐矿是最早的一批没错,但也是最经过时间检验的,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坍塌。”
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没几句有用的,说到底也是慕津礼只知其表的缘故,慕云谏一筹莫展:“肃王怎么说?”
慕津礼道:“肃王说,要想彻底解决,就得下十足的狠心。”
慕云谏听懂了,肃王也没什么好办法,就一个字:杀。
只要不捅到明面上来,一切都好说。
…
许正南进门时,慕芷瑶正拿头撞墙。
四面墙壁全是血痕,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蜷缩在角落里。
整个房间腥臭难闻,门窗都紧紧的关着,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慕芷瑶听到声响,直勾勾的看去,许正南觉得心脏都漏了两拍。
“你是新来的郎中?”
许正南咽了口唾沫。
慕芷瑶坐回床榻上,伸出手腕:“你若能治好,我就让父亲送你进太医院,若治不好…”
通红的眸子看过来,就像一只厉鬼,他还看到女人的额头上有个通红的血印。
“我就杀了你——”
慕芷瑶一指地上的尸体:“就像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