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脸色陡然一变。
沈鸢似报复般的大声说道:“陈丽经常拿王云跟野男人打趣,还说她被乞丐睡了都是她占了便宜,甚至有一次真将王云关进房间里放了个马夫进去。”
陈丽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孟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的一副纯白无辜的样子,却经常拿针偷偷扎王云。大冬天的说自己玉佩掉进了湖里,非要王云去捞。”
孟梦眼神躲闪,不敢跟旁人对视。
“我充其量也不过是让她回家给我绣荷包罢了,比起她们的所作所为,我这个真的是无伤大雅。”
她话一说完,众人看这几个小姐妹的眼神都一变再变。
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心肠如此狠辣。
孟尚书更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孟梦的脸上,“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让你在外面这般欺负人的。”
孟梦捂着脸,不敢吭声。
张巧站起来指着沈鸢的鼻子就开骂,“你别把自己说的像什么好东西一样,王云的眼睛难道不是摸黑给你绣荷包绣坏的吗?你缺荷包吗?你压根不缺,你还不是以折磨王云为乐子,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沈鸢不甘示弱,“那怎么了,我给她钱了,她那么穷连饭都吃不起,我给她钱给她改善伙食改善生活她,她感谢我都来不及了!反倒是你,你给了什么,你个贱人。”
张巧冷笑,“就你那三瓜两枣也好意思说出来。初见面时她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寒酸的不像话。她后面身上的那些首饰那些不是我送的,那些不是我给的?”
沈鸢翻白眼,“自己不要的东西施舍出去你还得意上了。”
俩人吵的难舍难分。
众人内心却都是一股难以言述的感觉。
礼部侍郎家的庶女即使是再差都差不到这个地步来,由此可见,他们是一点都没有把这个女儿当人。
王云的尸体大喇喇的躺在地上,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俩人吵着吵着,突然发现王云已经死了,于是突然就同时住了口,一时沉默无言。
再看向礼部侍郎家,他们还是一脸的漠然,只有庶女的死被当众讨论攻击才让他们有了一点愤怒。
因为丢的是他们脸。
就连大理寺少卿都少许的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王夫人突然道:“我家女儿平日里就喜欢闷声不说话,也比较笨,但还是有点执着的东西的。她一直都很想她的小娘,兴许今日来梵空寺触动心弦,想找她娘去了吧。”
这番话说出口,不少人都觉得这礼部侍郎一家未免太过无情凉薄。
他们是嫌麻烦不想再查下去了,总归是把脸丢完了,没必要再自取其辱添更多麻烦。
反正死的只是一个庶女,甚至没把她当女人。
众人纷纷看向大理寺少卿,而大理寺少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