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尽力把它说得好懂了,你要知道原文可是古文,一大段古文,还是骈文。。。好吧好吧我知道对你们这种文盲讲文化就像是小混混对良家妇女耍流氓。”苏千摇头叹气,“这本古籍是哪个人的仆人写的,而那个仆人听说曾经是个进士。”
“听古籍上的描述,感觉像是风铃一样的东西。”
“谁知道呢。那人的人生经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什么我都不意外,他造了个什么我都不意外。”苏千苦着脸,“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后人,要绞尽脑汁来猜高人的心思。”
“猜不到啊。”赤玉摇头。
“猜不到就算了,反正到时候把嵩山派手里的古书搞到手了有的是时间去猜!”苏千猛地挥手,像是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将军,“现在我们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嵩山派手里的古书写着什么我们大概知道,但嵩山派完全不知道我们手里的古书写了什么!”
旋即他又一笑,笑容里满是奸诈。“虽然看似我们这半本古书可有可无,没有写什么如何到那里去的条件方法,但嵩山派的人要是也这么认为,那他们迟早得吃得满嘴墙灰!”
“那你还说可有可无。。。”赤羽小声说。
“总之,先在这里好好养伤,等我的计划就好了。这里很隐蔽,没几个人会发现,发现了也没事,你们装没人总会吧?”苏千拍拍赤玉的肩膀,“这宅子当初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如今免费让你们住真是便宜你们了,事后得给我补交房租。。。房子够大房间也够,在房梁上藏着草药和包扎的棉布,饿了就忍忍,几顿不吃死不了。想当年我去西域的时候可是足足饿了三天。。。”
赤玉低着头不说话。
“听着。”苏千把手搭在赤玉的肩膀上,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语重心长,“我知道赤元死了你们很难过,可是难过有什么用呢?江湖就是这样的,生离死别从来都不新鲜,你好歹混了这么多年总该明白的吧?你是太乙派的大师兄,你不能因为我好难过好愤怒就抛下所有都不顾看见嵩山派的人就拔刀往前冲吧?那样只会让你们剩下的人都一个个送死而已。正因为死是那么重那么悲伤的事情,你现在才更应该冷静地去寻找让你们都活下去的方法啊。是啦赤元小弟死了让我也很难过啦,毕竟他可是你们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会附和我的人啊,有时讲些不好笑的笑话他也会尴尬地笑笑,想到以后讲冷笑话时没有人会再笑时突然就觉得好悲伤。。。可悲伤归悲伤,总还有些事情要去做的嘛。一个人活着不能是为了另一个人的死,那样的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他本不该死的。”赤玉看着自己的手,“是因为我啊。赤元是因为我的错死的啊。真是愚蠢的世界,明明是我犯的错,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扯淡,而我们还是得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苏千说,“好啦好啦别自责了,既然你身上背着这样的罪,那就代替赤元好好活下去吧。他是因你而死的,你有这个义务。”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赤玉突然笑了,那笑容很疲倦:“你安慰人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没办法,以前也这样安慰过一个朋友。”苏千又叹了一口气,“那家伙也是个死脑筋。要我说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死人埋进土里,而活人还要继续活着。如果连活人都死了,那谁又每年去死人的墓前陪她讲话,跟她说今年的花又开了呢?”
“你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就是个臭小孩。”苏千淡淡地说。
苏千拍拍屁股起身。“我得走了。你们不能行动那我的活就得加倍!这扯淡的世界!晚上我会回来商讨之后要怎么做。”
“最后再问个问题。”赤玉说。“你买这间院子是干什么用的?”
“放那些我好不容易搜集的收藏品,比如肚兜,丝巾什么的。”苏千开门走了出去,“不过现在都放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要是在里面找到了遗落的记得给我放好。那些东西可不便宜。当然你们要是喜欢送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苏千再次走进了巷子里,慢慢悠悠地往巷子的外面走去。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无奈地抬头望天。
“坏生意啊。”苏千怨声载道,“这年头挣口饭吃真难。”
一股凉意从后颈处袭来。苏千瞬间打了个冷颤,他知道有什么锋利而冰寒的东西正贴着他的后颈,而一旦他有什么轻举妄动,那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切断他的脖子。
地上突然多了个影子。
“生意难做啊。”苏千低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