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戒心严防,但耶律风却像是忘记了杜暖暖这个人一样,除了一些场合进宫,都会呆在别宫里和人下棋,喝酒,或是骑马。
弦的戒心还没有完全放下来,冷宫里谁也不得进入,越是平静才越是有诈。
“皇上,这冷宫的雪可下得大了,小心些。”乔公公扶着他慢行。
雪的确是厚啊,踏下去快到脚肚子里了。
前面的侍卫紧张地踢开雪,将路给踢出来让皇上走。
远远看去好破房子是雪白的一团,走近了看真有些惊心动魄的,那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房子似乎只要再一阵风就可以将它压倒。
房里那女人种的东西已经荒芜一片,浅浅的脚印儿还能看着。
“皇上驾到。”乔公公大声地叫着。
没人出来迎接,不意外,杜暖暖是个不怕死的人。
房门用木凳子挡着,他推出条缝便用脚踢开推了开来门拍在墙上一个反弹发出巨大的响声,冷风灌入将那暗昏的灯给吹灭了,房里一种清冷带着呛鼻的火油味。
简陋的木床上棉被里鼓起一团,但是丝毫不见有头发露出一缕,桌上还摆着空饭碗,菜没了,饭还剩大半,桌上的棋线上摆着他看不懂的棋,鞋子甚至有一个是反过来的,一只筷子掉在地上,一只却不知为什么会在墙角靠着,瞧瞧他到了什么地方,像乱葬岗一样。
他想幸好让人在外面守着,要不然看到她这脏乱的地方,肯定会丢尽他的脸。
掀起被角怒叫:“起来。”
咦,是脚,再掀另一头,是屁股………这睡相让他怔住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睡的,缩成一团,团得这么的结实。
抬起手狠狠地往她屁股上一拍,暖暖身子缩了缩往被里再钻。
还不醒??他索性将所有的被子都掀开丢在地上,看她缩得像刺猬一样,怕冷的身子一直缩了缩,眼睛也不睁开,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
直到摸不到,冷得清醒了才睁开眼睛看着那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揉揉眼睛,不是梦,真的是那个冷怒无常的皇上。
她坐起身防备地看着他:“你来作什么?”
“看你。”
她噗地笑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她不行吗?他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看看也,倒是让她嘲笑来着,该死的刚才还觉得她手摸索被子可爱,可爱个鬼。
“把这收拾干净。”他连坐也没地儿坐,一团脏乱,女人不是都爱干净的吗?亏她还长得干干净净的。
暖暖一手顺着长发,慢悠悠地说:“有什么好收拾的。”
“碗倒是会洗吧,被子倒是会叠吧,你也配做女人?”坐在床尾他无比挑剔地看着,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
暖暖觉
得了笑,爬过去脸与他脸相近地瞧着:“那你收拾,让你做女人。”
他一脸震惊,一手将她的脸推得远远的:“你这脏鬼,别靠近朕,朕命令你,马上收拾。”
她心情大好,坐在床上偏着脑子悠闲地晃着双脚:“我不爱收拾。”她只会搞破坏。
“朕命令你。”
“那你让我出宫吧!”寂寞有时候真的是能把心空得痛疼,昨天晚上是她的生辰,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对着自已的影子下棋,想醉,连酒也没有,只能整夜发疯一般下棋,自已和自已厮杀。她十六了,这个年纪都说是花一样,自由,绚丽而又美妙,也抑压不住心里所有的那些期望,不想在静寂中死去,就在静寂中放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