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从早上找到中午也没找到牛二郎,叶母含着一口气,虽然疼的死去活来,但还是强撑着吃东西想尽快好起来。
叶母吃什么,就吐什么。
叶母叹道,“我儿,我死后,寿衣就不用买了,我穿这件走就行了,省下点钱你和你兄弟能吃两顿饱饭。”
“娘!!”
牛大胆偷偷抹着眼泪,守在叶母身旁寸步不离,直到下午,‘嘭——’的一声巨响!
本就不牢靠的木门登时掉了下来。
牛大志把背着的郎中从身上放下来,“你快给我娘看病!”
。。。。。。。
。。。。。
村里所有人都说他笨说他傻,牛大志从来没这样觉得。
为了改善村里对自己的看法,牛大志将听到的东西都深深记在脑海里,哪怕隔了半个月了那位郎中的话他依旧记得特别清楚,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我最多帮你娘拖延几天,她的肠胃已经坏了,这是经常挨饿,饿出来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想调理治好已经太晚了,要是早几年发现说不定还能治。”
那天郎中虽然暂时将母亲给治好了,但母亲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衰退下去。
牛大志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确信村里小孩说的话。
他的母亲的确马上就要没了。
牛大志顾不上拉犁,将肩膀上的牛轭丢进泥水里,然后背起通知他的小孩往家里跑去,这一次的速度甚至比当初请郎中的速度还要快。
老人在背后大喊,“大志啊,犁我帮你看着,别忘了先帮我种地啊!”
他跑起来速度特别快,一路上烟尘滚滚。
背上的小屁孩张开双手哈哈大笑。
叶母为人刚硬坚强,在村里口碑极佳,院子聚满了最后来探望叶母的邻居远亲。
众人纷纷向牛大志示意问好,毕竟谁敢保证自己以后不生病,而牛二郎又是个为救母亲,背着郎中送回来又送回去,两天走了两趟几十里山路来回的狠人。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
牛大志放下小孩径直走进屋,噗通一下跪在母亲身边,“娘!!”
屋内其他的人稀稀疏疏的散去,只留下牛大胆和牛大志两兄弟。
叶母盖着棉被躺在床上,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屋内有些暗,草药味有些浓,嘴唇干瘪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非常明亮,若不是没法起身甚至都看不清是将死之人的眼神。
当看到牛大志后,叶母喉咙里的那一口气终于散去了,她歪了歪脑袋看向跪在床沿前的两兄弟,勉强的张嘴,“额。。。我儿。。你终于回来了。。。”
牛大胆盛怒下,偷偷踹了他小腿一脚,“你干嘛去了!”
牛大志趴在床沿上哽咽道,“娘说不种地就没东西吃,我想提前帮娘把地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