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语气平缓,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仿佛诸事都与她没有了半点关联。不论是她的语气,还是她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她都是站在赵家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义亲王则问道:“鹏兄,此战你可有把握?”
赵鹏点点头,不愿多言。
“有把握就好!”
义亲王看了看观澜,说道:“这段时日,我一直被父皇禁足在王府当中,不让我离开王府半步,也禁止我身边之人离开青云帝都半步,我只能派遣周不生去宣德门方向,等候你的消息。那宣德门位于青云帝都西面,你若从赵家敢来,必定要从此门进入城中。也正因为我被父皇禁足,我才没有机会与外人接触,甚至没有见过诸多跨界而来的玄门大宗师,也不知那阴屠城与华音,这两人身上的武道气势与气度,到底如何。”
“哼!”
观澜神色一冷,眼中闪过一缕倨傲之气。
一路奔驰而来,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今觉得义亲王似乎在将她与阴屠城以及华音比较,观澜干脆闭口不言。
以观澜这种态度而言,她似乎对阴屠城与华音不屑一顾。
不过,观澜却又没有展现出半分小瞧那两人的意思。
队伍奔驰与大街当中。
而在城南军营之内,阴屠城与华音这两位玄门大宗师,也已经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实际上早在赵鹏领着赵家之人,骑着诸多白虎,出现在青云帝都西面宣德门的时候,这些域外高手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青云帝都,乃是皇城。
城中不知有多少各方势力的探子,形形**,隐藏在各行各业里。
域外高手绝非都是些没有智商之人,他们怎不会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军营大殿之内,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两侧,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披着血红色的斗篷,整个人似乎是藏在了斗篷之内,这种打扮与当初赵鹏见到的陈阿斗有些相似。
此人就是阴屠城。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覆盖在此人脸上,皮肉翻卷,甚至隐隐可以看到伤疤之内,鲜红蠕动的血肉,看上去恐怖至极。
坐在阴屠城对面的,则是一个身穿雪白长裙,背上背负着一个修长匣子的女子。此女脸略略有些圆润,却不减美艳,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眉毛以及含着水波的眼珠,只给人一种烟视媚行的妖艳之感。
一个沙漏,摆在桌上。
沙漏中的沙子,已经快要漏尽。
“赵家之人,应该快到了。听闻独孤申与观澜二人,已经摆在了赵家手中,甚至被赵鹏生擒了!如今赵鹏席卷而来,应该是有所依仗,你为了燃血道场的旋龟青铜旗,不愿意与我离开此地前往东土大唐,可我与你并无多大干系,如今肯留在青云帝都,助你在此与赵鹏交战一场,已算是仁至义尽。”
华音站起身来,直接朝殿外走去,她似乎觉得阴屠城容貌太过可恶,不愿意多看此人几眼,直接出了殿门,头也不回说道:“此战,不论是输是赢,我都不会再都留在青云帝都。独孤申生死不知,观澜却随着赵鹏一起进入了青云帝都,很显然观澜那个贱人已经背叛了金城,背叛了我们!观澜一身武道实力,与你我相比虽稍有不如,却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在神魂秘法这方面,她造诣极深。可就连观澜,都已经对赵家俯首称臣,可见赵家绝非只有远古大阵那么简单……赵家的水太深,若不及时抽身而退,难免会淹死在此!”
华音前脚刚刚走出殿门,阴屠城后脚就站起了身躯,跟随其后。
于是,华音头也不回所说的话语,全都停在了阴屠城耳中。
熊熊杀意,弥漫在阴屠城身上。
“赵家!我留在青云帝都,并非只是为了我燃血道场的旋龟青铜旗。我与赵家之仇,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结下。”
阴屠城浑身上下衣袍飘动,“华音,你可知道,我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以及我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是从何而来?”
华音脚步略略一停,不再多说。
“赵家之人,果然都是些不知死活之辈,竟敢杀入青云帝都,来找我阴屠城的麻烦!他主动送上门来寻死,我怎能不收下他的人头?”
阴屠城眼中闪过一丝阴测测的笑意,衣袍之下,渐渐的飘出了一丝一丝似有若无的黑烟,缓缓融入呼啸的冷风当中,他口中语气也越发的怨毒,说道:“我倒要看看,那赵烈的儿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赵家队伍,已经到了军营门口。
大门紧闭。
有一人站在营门旁边的哨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