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言闻着香味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敲门声,带着笑赶紧上前,“刘婶儿。”
结果门一打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今日下午见着的那个男子。
而陆望却在门开了那一瞬间,就直勾勾的盯着孟朝言。
天边只剩下了一片黑灰色,里面的灯火照耀着她的身影,比白日那次看的更清楚了。
虽说周遭没有被光芒笼罩,却见这女子的轮廓美丽。
孟朝言先是看了看他手上的篮子,又抬起头与陆望对视,“你是来帮刘婶儿送吃的来的吧?”
陆望被孟朝言的声音唤回神来,愣愣的应了一声,“呃,对,对,这。”说着,他把手上的篮子抬了抬。
“那你给我吧。”说着,孟朝言伸出手去,本想把篮子给接过来。
“我帮你送进去吧,这篮子还有些沉。”陆望把手收了收,越过孟朝言朝着里面走过去。
院子里还没有月华照下来,只是一旁的大树上挂了两盏明亮的灯笼。
灯笼下有个简易的木桌,上面干干净净的,是孟朝言早就收拾好的。
只是,陆望把篮子放下之后,又帮着她把吃食一一拿了出来,“今日我娘做了最拿手的肉馅饼,就着绿豆汤,在这夏日里吃着最是清爽了。”
等到东西都拿出来之后,陆望看着眼前的两套吃食有些顿住。
怎么会有两套?
孟朝言见陆望这般主动,以为是刘婶儿嘱咐的,也就任他去了,自个儿走到了屋檐下,把梁风眠慢慢的从摇椅中扶了起来,走到了桌子边儿。
陆望原本还在疑惑怎么有两份儿吃食,看到孟朝言现如今扶了这么一个俊俏的男子出来,心中也是大吃一惊,面上有些错愕。
“多谢你了。”
孟朝言先把梁风眠扶到桌子边之后,把肉饼塞到了他的手中,对着陆望笑了笑。
要是没有梁风眠,说不定陆望对孟朝言的这个笑早就给迷的晕头转向了,现在两人之间多出一个人来,看样子,还像一个瞎子?
“没事没事。”陆望赶紧拘谨的摆了摆手,“那你们,慢用。”说着又朝着梁风眠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看着陆望对着梁风眠拱手的模样,孟朝言不得不出声提醒,“小哥,你先回去吧,他生了病,暂时看不见,也听不见。”
“啊?”这么可怜?
陆望只是与孟朝言点了点头,魂不守舍的回到了隔壁院子里。
“怎么去了这么久?”刘婶儿手里的肉饼都吃了快一半了,碗里的绿豆汤也没了好些。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成想居然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复,转头看向了陆望。
陆望坐到桌子前,才想起来,隔壁的女子搬来这么久,如今母亲愿意收取银子为她们洗衣做饭,那肯定是对他们有所了解之后才下的决定,于是一手拿了饼子吃了一口,觉得有些食之无味,又佯装好奇的问道,“娘,隔壁的,那两人,是什么人啊?”
“哎,说起来,也是一对可怜人罢了。”
刘婶儿叹了一口气,与陆望一边儿吃着一边儿把孟朝言编造给她的身世说了出来。
孟朝言说的是,她与这郎君本是青梅竹马,奈何郎君从小就看不见听不见,在外面饱受欺负,小六姑娘也是不嫌弃他,与他成婚之后,变卖了家产,到处漂泊,就是想找一位神医给她的郎君治病。
“原来如此。”陆望听完刘婶儿的话之后,已经对孟朝言两人的情况明了,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