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哪里的话!”周管事诚惶诚恐,“周兴不才,得孟老爷赏识才在孟府做了管事,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脱离孟府!”
这番话说的极其真诚,哪怕孟朝言看不见。
主座上老太君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们是在这儿上演主仆情深呢!
有刚刚老太君和钱管事的对话,这简直就是打了他们的脸。
“哦,我还以为你要带着孟家的物件儿去投奔新主人呢。”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客气了。
“不敢。”周管事又抬起头快速的看了一眼主座上的老太君,“只是我到侯府之后,孟家的那些东西,全都被钱管事带走,说是代为保管。”
听到这里的时候,老太君就已经绷不住了,一手扶在了太阳穴上,“朝言,怕是钱管事以为,你一个弱女子,在上京哪里能保得住这些东西,恐怕遭了强盗,你要是需要的话,到时候直接去库房里取就是。”
话说的好听,周兴带来的这些东西,难道不该原本就是她的吗?
什么叫‘直接去库房里取’,说的像是在包容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
说实话,从孟府带入上京的那些东西,孟朝言压根就没能看得上,“外祖母说的是,朝言一个弱女子,哪儿能保得住那些物件儿,放在侯府里,再好不过了,左右不过是我爹爹去世前给我囤的嫁妆。”
“嗯,朝言明白就好。”老太君听了这话脸色有了缓和。
“是,外祖母,今日我看着天气好,想让表哥陪我出去转转。”孟朝言趁热打铁的抛出了自己小小的需求。
“去吧。”老太君得了好处,哪里有不放人的道理,“让下面的人好好跟着,可别再出了什么差错。”
她也是被侯府最近的事情弄怕了,一个又一个的接着出事儿,防不胜防,原本也是打算不同意的,奈何拿人手短。
“多谢外祖母。”孟朝言行了礼同梁敬亭一道走了出去。
周管事也紧紧跟在二人的身后。
“朝言今日甚是伶牙俐齿?”刚走出院子,梁敬亭就在一旁打趣。
“表哥见笑了,朝言当时也是心下着急,还以为周管事同我们一样遭了难,只要见着人好,那些东西,倒不抵事儿。”孟朝言笑了笑,笑不达眼底。
确实,她自己也是感觉到了,最近不知怎的,心下是越来越烦躁,以往还能委曲求全的装装样子,现下是装都不想装了。
“要是表妹想把东西要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孟朝言甚不在意,带入上京的那些东西,左右不过是孟府的寻常摆件,真正值钱的东西,压根没有放在府中,更何况哪儿能经得住好几日的颠簸。
“你也说了,这些都是姑父给你准备的嫁妆,到时候你加入侯府,把单子理一理,我总能想办法帮你把这些东西,一一讨回来的。”梁敬亭说的慢,却带着一股信手拈来的自信。
也不知道他这股子自信是哪里来的。
“不必。”孟朝言摇了摇头。
“怎么?你信不过我?”
“并未。”她只是对于嫁人这件事儿,并没有那么热衷,这些物件儿,就当她施舍给侯府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