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娢摇头,用天真无辜的神情说出最恶毒话语:“等你死了,我才会满意。”
我的手倏然攥紧,正要开口,却见一道熟悉身影匆忙踏进了大门。
叶娢当即挤出了几滴泪:“对不起,公主,若您实在容不得我,我还是出宫吧……”
“你又在胡诌什么?”我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
“谢月浓!你莫要逼人太甚!”
萧容清快步冲上前来,将叶娢护在身后。
我无数次想听见他唤我的名字,却不曾想,会是这样的境地。
我眼眶又酸又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逼她做了何事?”
萧容清眸光冰冷:“你几番冷言相逼害娢儿差些丢了命,现在不过才醒,你又唤她来问罪,你如今反来问我?”
这如刀一般质问的语气几乎将我的心脏搅碎。
曾几何时,萧容清说过:“公主,无论如何,臣定会站在你这边。”
如今,不过叶娢几句话,他便定了我的罪。
见我不说话,萧容清又凛声警告:“公主,娢儿心善不在意,可若您一再对她下手,恕臣逾矩,定要为她讨个公道。”
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叶娢离去的模样,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一抹空余。
“萧容清……”我哑声唤他的名字,试图去抓这救命的浮萍。
可萧容清没有回头。
就如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拢紧了身上外衣,颓然跌坐在椅上。
寒风灌进冷月宫里,那股仿若从骨缝里渗出的寒意更甚。
是夜。
我又梦见年少时的萧容清。
我缠着他亲自教我骑马,萧容清对我有求必应,温柔地教我如何握紧缰绳,教我拉弓射箭。
他说:“谁说女子不能学习武艺,那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因不懂惊了马匹,他会紧紧将我护在怀中。
那一刻,我甚至听见他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与我的心跳声融于一致。
可忽然间,那身影又似那水中倒影一般,一触便顷刻碎裂散去。。
我猛然醒过来,眼尾湿润一片。
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我便起身去了马场。
曾经与萧容清一同骑过的马已经垂垂老矣,跑不动了。
我眼眶不禁泛起热意,一切都变了。
“追风。”我唤那马的名字。
它浑浊眼眸一动,将鼻尖凑到我的额头蹭了蹭。
无数回忆涌起,如温柔刀。
刀刀刺入心脏。
我的心瞬间绞痛无比,蓦地,眼前一黑。
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