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边眼镜被摘下,耳畔不断传来温热暧昧的轻唤。
“慈竹……慈竹……”
寂静的夜,那么短,却又那么长,短到只能片刻欢愉,长到能够厮守一生。
……
杜慈竹一觉醒来,觉得自己八成又上了这个小混蛋的当了。
当初他就是这样装可怜对杜慈竹索吻的,可杜慈竹偏偏心甘情愿地上他的当,一次又一次。
睡着的时候还好,可醒来后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杜慈竹还是要他那张老脸的。
更何况由于身体本能,不安分的小心思又悄咪咪地露出了点萌芽。
杜慈竹想起床,偏巧何思还睡着,且搂他搂得很紧,若是杜慈竹动一下,何思怕是马上能醒。
有夜幕的笼罩还能遮一点羞耻心,但这种状态下,青天白日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也未免太尴尬了。
于是杜慈竹只能等。
终于过了半个小时,何思眼睫微动,似是要醒了,杜慈竹见了连忙闭眼装睡。
何思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上来就亲亲杜慈竹的眼角,鼻梁和嘴唇,虽然动作极轻,但也足以让杜慈竹忍耐不住了。
就在何思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时,杜慈竹瞬间睁开眼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干什么?”
何思见杜慈竹醒了,得意洋洋地挑挑眉:“我就知道慈竹哥哥在装睡。”
“你……”
何思竟是看透了他。
“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杜慈竹扯开何思的手欲要下床,却突然在某个点停顿了一下,趁着这当,何思拦腰将他重新抱回了床上。
“怎么?睡过后就不理人了?”何思亲吻着杜慈竹的手,眉眼满是爱意。
“明明是你目无尊长。”杜慈竹调笑道,“好嘛,现在连尊称都不叫了,改直呼其名了?”
“我……”何思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迷迷糊糊之间一直叫的是杜慈竹的名字。
可那也是他的本意。
杜慈竹不仅是他的哥哥,更是他的恋人,他不喜欢什么背德感,他只想与自己的心上人平等相爱。
“没什么,挺好听的。”杜慈竹温柔地看着何思,“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我们的相遇。”
“是你救了我才对啊,慈竹哥哥。”
不论是躯体还是灵魂,都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得以在纷繁的世间有一个落脚点,一个安稳的港湾。
温言软语道不尽心中情爱,只有绵延不尽的吻在默默诉说着这段迂回曲折的恋情。
“慈竹,你还记得之前说过要举办一个流泪比赛吗?”何思轻轻舔舐着杜慈竹锁骨下的小痣。
“记得,要比谁哭得最好看。”杜慈竹的手轻抚着何思的头,摸小动物似的一下下捋着他软绵绵的乌黑发丝。
“我输了,甘拜下风,慈竹哥哥哭的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