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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尘,我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件事了,也在到处寻找他的下落,活要见……”楚言没能说下去,“总之,我会陪在你身边,你难受就哭吧,不丢人。”
易卿尘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楚言的眼睛,淡淡地说:“我没事。”
这些天,易卿尘一直在埋头写歌,练琴,排练开场舞蹈,看起来挺正常的,除了他几乎不吃也不睡。
前天早上,楚言坐在餐桌旁盯着他,命令他必须喝掉一碗鸡丝瘦肉粥。他并不反抗,乖乖地一口一口地把粥送进嘴里,吃到一半,他忽然捂住嘴巴冲到厕所,跪在马桶前吐得天翻地覆。
那时候楚言就知道,易卿尘病了。
楚言劝过几次,让易卿尘休息一下,可都没有用,易卿尘整日工作,相比于生死未卜的恋人,看起来赢下总决赛似乎对他还更重要一些。
“这人心可真硬,听说他家里人刚死了,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还天天唱呢。”
歌声琴声不断,家里的佣人随口嘟囔了一句,被楚言听到,当天就给解雇了。
送走了医生,又过了两个小时,楚言还是不放心,轻轻打开房门查看——屋内一片寂静,床上空空!楚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刚想喊人来,就注意到落地窗边蜷缩着一个人。
走近去看,易卿尘正睡在地板上,以一种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垂头抱着膝盖,额发半遮住他的眼睛。易卿尘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很漂亮,此刻的样子显得很安详。
楚言蹲下身,才看见易卿尘的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身旁地上散落着许多蓝色的半透明糖纸,阳光照下来,映出虹彩的光影。
楚言捡起其中一张糖纸,喃喃自语道,“吃这么多糖,你心里很苦吧……”
即使是这么小声的呢喃,易卿尘还是醒了,慢慢睁开的眼睛落在拿着蓝色糖纸的手上,他激动起来,好像半死的人忽然有了生命力。易卿尘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视线慢慢上移,落在楚言的脸上……原本激动的表情被失望和心碎的神情取代,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失神地握了一会儿那只手,最后又倏然松开了。
他是把自己认成了别人吧。楚言一阵心疼,抬手轻轻拨开了易卿尘额前被汗湿的发丝,露出那双依然漂亮但却空洞的眼睛。
“小尘,你很想他吧?”
易卿尘长长地看着楚言,还是没有说话。
楚言叹了口气,劝慰道:“你可以想他,也可以哭出来,不要憋着,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易卿尘看着远处,没头没脑地问道。
“言哥,国外可以给同性登记结婚吧?”
楚言懵然地点点头,“嗯,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好多国家都可以登记结婚。你问这个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