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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忆:“……”季忆没能遗憾多久江述就又冒了出来,多了一份丝毫没有抑制的戾气,起身将没吃几口的饭放进收纳处,随后坐在对侧的男生紧跟着出去,这不就是上次比赛的那个男生吗?季忆逐渐平缓的心情又噌噌地起了头,眉头紧锁,这不是明摆着是死缠烂打吗?季忆没有犹豫果断地收餐,跟着两人出去。
大概是料到了这种局面,江述选的是一条鲜少有人的路线,季忆甚至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季忆跟了一路,一路上那个男生一直不知道细细碎碎地说了些什么,但江述一直没理。直到那个男生开始上手了,江述才有所反应。
“我说了别碰我,别找我。”如果说江述平时说话是淡,那此刻就是不耐情绪的具象化。
安远像是对他的情绪感知不到,“怎么这次不见涂在?他不是经常缠着你吗!”
江述像是厌烦到了极点,“关你屁事。”
安远轻笑了一声,“当初不是你救的我吗?怎么不关我的事。”
江述不愿与他纠缠留下一句“那我后悔了”就想离开,没承想被安远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安远眼里渗出了红血丝,用力地攒着江述的手臂甚至印出了指甲印,他咆哮着:“不可能,你不可能会后悔!我们是最好的!当初你说的,你不记得了吗?”
如果不提当初江述不至于这么膈应,因为安远他甚至对当初这个词产生了ptsd,一股无力感涌上江述心里头,“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安远突然抽泣了,“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对吧?我是为了留住你,才让我姐和你说的,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愿意呢?”
江述的背后生起一股冷汗,或许安心也是事件的受害者。当年他被伤心蒙蔽了双眼,没有细究其中的漏洞,没承想还有这么一层。安远泪流了满面,碎碎念着,“你知道的对吧,你的照片睡着的,上课的,吃饭的…我都有,你穿过的衣服我都还留着。你不是总好奇为什么我总能找到你吗,你不该相信我的,谁让你把手机递给了我……”
江述瞬间有种东西强烈想要呕吐的情绪,不为别的,因为安远,他吐了。此刻安远好像不为之感到羞愧而是兴奋,他伸手想要去碰江述,“阿述,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
一只白细但却有力的手将他阻拦了下来,反手一拧,再用足了劲用脚将这个人渣踢远。季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没有见过丑恶面,但没想到这个人能坏的这么彻底,这么让人生厌。
“疯子。”
季忆忧心地拍了拍背后帮江述顺了顺气,“还好吗?”男生蹲着地下蜷缩着身子,苍白的脸色让整个人陡增了些病态,季忆心里紧缩了一阵。
安远倒在地下喘息着,又喊着甚至有些嘶哑了,“你是谁?你又是谁?他是我的!”
季忆不想和他牵扯,她安抚着江述,带着他往回走。季忆像是想起点什么,一个人往回走,又踢了几脚安远,“你要是敢说出去,就等着律师函。”
安远轻嘲,“你也一样吗?”
他没有明说什么一样,但是季忆明白。她轻笑,瞥了一眼,大方承认,“对啊,我和你一样但没你这么蠢。”
季忆没有再回头,杵在墙边,身子一半在光中,一半潜在阴影里。
她的人生不是她们爱情的牺牲品
次日,临宜三中官方发布了一则退学通知,因安远同学精神状态不佳现休学归家。寥寥几字包含的信息量可不少,一来安远成绩不错向来是校方的宠儿,二则退学通知着实没有必要像同学们公开,三则近日协助警方的调查,这么一报道像是为了给谁一个交代。
总之这件事儿从同学们口中传了几圈还没传完,甚至还牵扯出了不少前尘往事。其中就包括了江述这一桩,龌龊事都隐了去,但同学们可以确定了是江述必定不是施暴者,受害者云云不再考究。
得益于老师的阅卷手速,成绩火速公布,接连几下在临宜考生界内震了一震。除开雷打不动的市第一顾言辞,第二第三都已易主,来自临宜一中的江述和季忆,临宜一中包揽头三,出了好大一场风头!成绩在学生时代就是最好的装逼神器,再加上自身自带话题,话题在江述身上套了个遍。
主角本人却对此闻所未闻也毫不在意。自陆皖一女士收到那份匿名压缩包邮件之后,他就始终不被允许出门。江述猜到了那会是什么,因为他看见了躲在房间的陆皖一女士在偷偷掉眼泪。父亲突然的假期,江叙难得的沉默,江述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给了他们一个拥抱。
避了一阵子风头,江述就回归了他的正常生活轨道,但多少还是有些偏移的,因为他多了一项工作——论如何礼貌而彻底地拒绝正值花期的女高中生。虽说与女生接触经验不足百分之五,但好在有力气愁没处使劲的涂在,江述这才偷了闲。
忙的事可不止这一桩,高中生们来没来得及勇敢一次就被撺掇着向前冲,恍惚间高高堆起书已经被搬到了另一栋楼,班牌也不知何时被换成了高三3班。
谭琳懒懒趴在桌子上将脸和数学习题册来了个亲密接触,“困死了……我要歇会儿。”
季忆一边对着一道压轴数学题思索一边和谭琳聊着,“昨晚干嘛去了?”
谭琳埋怨道:“刷卷子啊,数学老师也太狠了吧,想得我头发都快扣没了。”
高三的压力能够湮灭每一份得过且过的心理,那些偷过的懒会加倍体现在你的考试分数上,所以你只能争分夺秒在这次未知的战局争取尽可能高的胜率。季忆倒是无所谓,她现在会偶尔逗逗谭琳了,“我们就一起去植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