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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多皱皱眉头,只是瞪了他一眼,男人就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闭上了嘴,大脸慢慢涨得通红。
“行了,放弃吧,”最后一个笼子里,一个男人淡淡地说道,“迪佩特校长,你这样是救不走巴里的。”
“为什么?”阿芒多走近那个关着最后一个人的笼子,看起来这里只有他是能够交流的,他站在笼边,轻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抓住了你们?抓你们干什么?”
“迪佩特校长,帮我拉开黑布吧,太久没见到东西,我怕我的眼睛退化了,”笼里的男人声音虚弱,听起来不像个活人,“而且,看到我,您就知道为什么你救不出自己的孙子了。”
阿芒多上前一步,用魔杖在黑布上轻轻一点,一团火光闪过,黑布化为了灰烬。
“迪佩特校长,其实没必要这样的,火光有些刺眼。”笼中的男人轻声笑了笑,说道,“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达盖尔,经营着几家魔法商店,另外,我还曾经是第二塞勒姆的领导人之一。”
第四个笼中关着的正是当初卖相机给纳尔逊的那家炼金商店的店主,但哪怕叫纳尔逊来看,他也认不出他了。
阿芒多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反而震惊地望着褪去黑布遮掩后笼中的场景。
达盖尔穿着一身已经破成布条的肮脏西服,双膝着地,脚下布满密密麻麻带着倒刺的锐利刀刃,他的两条小腿和膝盖被数十根刀刃洞穿,早已血肉模糊,在笼子的顶端,六根铁链垂下,连接着锈迹斑斑的铁钩,它们分别戳穿了达盖尔的胳膊肘、肩膀和琵琶骨,将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吊了起来,他能够活动的只有自己的两只手和脖子上连着的头,但每一次行动都将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血液滴落,流进脚下藏在刀刃间的凹槽中,构成了一道阿芒多有些面熟的符文,在巫师充满魔力的血液滋养下,这道符文正发挥着它尚不清楚的作用。
阿芒多心里发慌,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靠在关着巴里的铁笼上,两腿止不住地向地面滑落,但他始终不敢转过头,拉开巴里的帘子,阿芒多活了很久了,见过太多恐怖或是震撼的场景,但唯独不敢想象这样的情景发生在自己孙子身上——那个有些傻乎乎的,胆小怯懦甚至被一度当成哑炮的叛逆孙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痛苦。
“谢谢您,迪佩特大人。”达盖尔微微颔首,维持着最后一丝风度,“很抱歉我不能给您鞠躬致谢,重见光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怎么回事?”阿芒多嚅嗫着嘴唇,板着僵硬的脸,机械地低下头,望着笼中的达盖尔。
“如您所见,我们被关在这里,您知道第二塞勒姆吗?”达盖尔耸了耸肩,却牵动了钩住自己的六根铁钩,痛得呲牙咧嘴,说道,“大人,为了袭击美国魔法国会,我们准备抓一些默然者和魔力不稳定的巫师,催动他们在国会楼下爆炸,从而达到我们的一些诉求。”
“我……们?”阿芒多抓住了句中的关键点。
“没错,”达盖尔点点头,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挺好奇,按说在您这样的家庭中,不应该把以为巫师培养成默然者,事实上,我们每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默然者,更不要说是一位纯血巫师了,更不要说他还加入了圣徒,更不要说——”
“告诉我你们干了什么?要怎么才能把他放走,”阿芒多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处于爆炸的边缘,他冷冷地盯着达盖尔的眼睛,冷声说道,“我不介意你消遣我,但我希望你能考虑自己的处境。”
“抱歉,抱歉。大人,”达盖尔挑了挑眉毛,看起来毫无悔过之心,但他还是改变了话题,“看到我脚下的血槽了吗?这是第二塞勒姆的标志,是我们独有的一种魔法……它能够汲取巫师的魔力,一旦魔力供应稍有切断,它就会……BOOM。”
达盖尔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用表情模拟爆炸的场景,但他很快就失败了,反而搞得自己好像面部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铁笼本身也是魔法的一部分,”他放弃了表情动作,抽动着左脸,说道,“如果没有第二塞勒姆成员的帮助,您是没有办法在不损害魔力结构的情况下把人捞出来的,而这常爆炸,有大概……呃,半只成年默然者自爆的当量,巴里可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他为什么会被抓?他不是默然者。”阿芒多的眼神更冷了,他盯着达盖尔的脸,强忍着杀死他的冲动,摇摇头,说道,“他被教育得很好,如果不是格林德沃,他还会是一个乖孩子。”
“大人,您的孙子是不是默然者,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达盖尔说道,“不瞒您说,巴里就是被我抓住的,虽然我现在也被关在一起。”
达盖尔轻佻的语气仍在不断刺激着阿芒多的神经,他卸下了看似恭敬的伪装,轻笑道,“阿芒多·迪佩特,你不会觉得,你的孙子是在接触到格林德沃以后才变成默然者的吧?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格林德沃中途出现,你的那种教育方法只会让他当场爆炸。”
第二百章默然者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格林德沃?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教育方式?”似乎对于阿芒多来说,质疑他的教育方式比他孙子被关在笼子里这件事更能伤害到他,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扑向达盖尔的牢笼,用力晃动着,激起一道道血液,“第二塞勒姆?一群脑子有问题的麻瓜罢了,格林德沃毁了我的巴里,这个恶棍!屠夫!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