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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桎梏的毒蛇越来越坚韧,很快,阿不福思的魔咒都无法一击将它们切开,他的脸上汗如雨下,只有那道依旧来不及收回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显得无比讽刺。
“过去,你们依靠安德罗斯,依靠皮提亚,依靠那些敢于直视神的人。”
埋葬画框的掩体崩塌,露出了画布的一角。
“过去,你们依靠邓布利多,依靠格林德沃,依靠那些把你们挡在身后的人。”
“嗤——”
撕裂画布的响声传来,在不断涌出的毒蛇们的簇拥下,海尔波苍白的手如同被魔法控制的阴尸冲出坟墓一般伸了出来。
他的声音回荡在柏林城中,他高高地抬起双臂,蕴含着魔力的声音在联军的耳中激荡,冲刷着他们本就疲惫的心智。
“但现在,没有人在你们面前站着了,”海尔波的狂笑在云天之间轰轰作响,沉闷的声音像一柄柄大锤砸向每位听众的心灵,“除了我,没有人能得到死亡的垂怜,参透永生的奥秘,你们愚蠢的尝试断送了最后的希望……哈哈哈,你们回不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交换着紧张的目光,海尔波回来了,正如他所说的,现在已经没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挡在面前了,纳尔逊留下的画框也被当作最后手段消耗了。
“现在,你们敢直视神吗?!”
海尔波怒吼出声,沾满油彩的手撕碎画布,从画中钻了出来,千里之外,伊法魔尼的校园中,罗莉安的花园里那座被混凝土灌满的小屋轰然爆开,囚禁梅丽莎·塞克斯的墙壁暴露在空气中,和古迹里被暴力开挖的壁画一样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失去了它鲜艳的色彩。
正在苗圃中为最后一朵花浇水的罗莉安看向描绘着幸福之家的墙壁,曾经活跃的动物们都死寂地躺在不再翠绿的荒原中,她的朋友梅丽莎正趴在画面中央,眼中的不甘迅速褪色。
即便是梅丽莎这样优秀女巫的执念也只能阻挠海尔波的脚步片刻,幸福之家中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他的盘中餐,在干枯油彩脱落的细碎爆响中,这座记载了一个女巫扭曲一生的墙壁轰然倒塌。
而汲取了这份庞大魔力的海尔波,也比他初登场时更加强大。
“你们敢直视神吗?!”
海尔波再次怒吼道,这引得不愿意屈服的人们纷纷愤懑地向他望去,在纳吉尼和克雷登斯正准备抬起头的瞬间,旁边挥来的巴掌将他们的头按了下去。
“你做什么?!”
克雷登斯怒视着不久前还一言不发、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艾维,艾维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滩水洼,说道:“冷静一点儿,他的身后有一只蛇怪。”
“蛇怪?”
此时,艾维已经连着按下了好几颗头,但被克雷登斯和纳吉尼挡住的桃金娘却鞭长莫及,在他的手伸向桃金娘的眼睛时,女孩已经隔着雾蒙蒙的眼镜与两只橙黄色的恐怖大眼睛完成了对视,她的身体在一瞬间覆盖上了岩石的颜色,迷茫又坚定的复杂目光凝固在了看到它眼睛的那一刻。
回过神来的阿不福思暗骂一声,望向了他们身后联军的方向,一个个原本站立、高昂头颅的身影正如同下饺子一般接二连三地“噗通”倒下,当足够和海尔波周旋的强者消失后,海尔波面对着这些不入眼的巫师展现出了他压倒性的统治力。
他挥舞着死神的镰刀,轻松写意地收割着生命。
仅仅是他宠物的眼神,便足以收割大片的联军,有生力量十不存一,远处伫立着的亚历山大很快察觉到了这一幕,两道粗壮的光束相继朝蛇怪昂起头的身影轰来,但却从它的身体穿过,毫无阻碍地射向了远方,强烈的爆炸甚至轰塌了两座小山,但这却不足以让蛇怪受到损害。
因为它本就是魔力凝成的虚影。
“你们现在可以直视神了,只是……你们敢吗?”
海尔波的声音幽幽地在阿不福思的耳边响起,众人惊骇地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人群,正站在纳吉尼身后,向她的后心伸出了手。
在看到海尔波的瞬间,克雷登斯全身汗毛倒竖,作为默然者的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海尔波的强大,他比之前更强了,不仅是因为吸收了梅丽莎的魔力,更因为某种在他的内部悄然改变的东西,他正要收回他寄存在纳吉尼心中的记忆。
克雷登斯当然不会允许他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纳吉尼,默默然的魔力在一声狂吼中迸发,在极度的紧张与愤怒中,黑色的鬼影竟比往日还要骇人,庞大的身躯如豺狼一般扑向海尔波,瞬间将他吞没。
“放开她!”
他的怒吼在魔力的爆发中变成了怪物疯狂的嚎叫,阿不福思不明白他这样舍命攻击的目的是什么,他怔怔地看向克雷登斯的方向,魔力已经蔓延成了一片凝聚在空中的沸腾海洋,残暴凶恶的力量带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明明在赶来柏林前他刚刚从邓布利多那里听到了一件他不得不告诉克雷登斯的事情,他本打算在刚刚克雷登斯替自己包扎的时候开口,可还没来得及说,事态便已经无法控制了。
“带她走!”
克雷登斯的怒吼已经听不出话语的意思,但阿不福思还是从他的嚎叫中感受到了隐藏在痛苦之下的强烈愿望,他本能地意识到,海尔波脱离束缚后第一时间就来争抢的纳吉尼是非常重要的,尽管不明白,但他还是攥紧纳吉尼的手腕,举起魔杖,准备幻影移形。
他在最后深深地看了克雷登斯一眼,他记得这种场面,和几十年前,阿利安娜最后一次默默然爆发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