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攥紧了攮子:“我,梁山好汉后代陈宝祥,代替二姐,讨还这笔血债!”
朱啸天愕然,随即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就凭你?三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吃几碗干饭?我当年是韩长官搏击营的总教头、保镖团总顾问,相当于昔日梁山好汉七十万禁军总教头、豹子头林冲。你是谁呀?陈家米饭铺的厨子?”
陈宝祥明知道自己不是朱啸天的对手,但已经不做第二种选择。
十二天官出手,那是江湖道义。
他替宋自雪报仇,是酬谢结拜之情。这条命到底值不值钱,已经不重要。
一腔热血,一股义气,都在这把攮子上了。
“三弟,我成全你。”
朱啸天笑着,轻轻抬起右脚,从靰鞡靴筒里拔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刀。
那男人抱着胳膊退后,看样子不再管这件事,只是坐山观虎斗。
“请。”
陈宝祥不敢怠慢,双手抱拳,攮子贴着右腕,藏在手肘下面。
攮子如同峨眉刺,只有戳、刺两种杀招,只有贴身肉搏,才能发力。
所以,只要开战,就得见生死。
“三弟,那你多加小心吧。我曾教给搏击营的兄弟们‘破锋八刀’,还有一套‘近身封喉刀’。你太愚钝,教你都学不会。唉,你真是笨啊,跟着我好好享福不行吗?非得替二妹出头,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两人缓缓向前,距离只有一步时,朱啸天突然发难,刀锋一闪,滑向陈宝祥咽喉。
他明明只拔出一把刀,但双手一分,一把刀变成了两把。
那是北派阴阳鸳鸯刀,华夏冷兵器中最诡奇的一种。
向上的一刀,封喉。
向下的一刀,撩阴。
两处都是致命之地,陈宝祥中一刀,就要命丧当场。
陈宝祥后退,朱啸天一声大喝,双刀舞动,满屋子都是寒气森森的刀光。
他的武功远在陈宝祥之上,至少高出后者十倍。
陈宝祥挑战,如同送死。
突然间,刀光消失,陈宝祥的攮子已经刺穿了朱啸天的太阳穴。
他在对方急速进逼时,闪身到屋中柱子的一侧,看准破绽,一击必杀。
这间房子与米饭铺的北屋布局完全一样,他每天绕着柱子来来去去,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柱子的位置。
朱啸天没有这种经验,失去地利,也失去人和。所以,就算乘着鬼子的“天时”,也不可能获胜。
“我替二姐讨还了这条命——”
嗤的一声,陈宝祥拔出了攮子。
朱啸天倒下去,太阳穴上的圆形小孔急速喷血,如同泉涌。
“啪啪”两声,男人鼓掌。
“杀得巧妙,很有章法,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呀,是个聪明人,面上又装得如此老实憨厚,其他人不防备,所以才能获胜。好,很好!”
陈宝祥松了口气,如果没有柱子,他就死在朱啸天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