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咔嚓一声,毕敬连声惨叫,但右手一直被李晓雪攥住,抽不出来。
他左手举枪,刚刚指向李晓雪,就被身后的黑衣人抓住。
这些人押解游沧海过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泺源公馆的人,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向毕敬动手。
咔嚓咔嚓,又是两声。
李晓雪松手,毕敬的右手已经变形,从手指到掌心,已经卷成一团。
“这只手废了,只能截掉。”
李晓雪看着毕敬,像看着一条癞皮狗。
毕敬果然厉害,被废掉一只手,竟然咬牙忍耐,一动不动。
“你其实一开始就料定了,这就是鸿门宴,可你想不到吧?谁是刘邦,谁是项羽,一直都没有定论。你以为是捕猎的陷阱,而我却觉得,我们是专门捕杀猎人的人呢?”
“你到底是谁?”
“李擎天。”
陈宝祥心里一松,他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李晓雪和李擎天之间必有关联,却想不到是一个人。
“那阁下在历下亭,怎么不抢着救游沧海?”
“你们抓了游家的人,他早就不想活了,先杀船越,再去北平,杀敌救人。不过,我给他一个好主意,船越不能杀,一定要留到最后。这是他的挡箭牌。所以,很可能我们在岸边等到的,是游沧海生擒船越,完胜小日本。”
李擎天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的沉静与从容,是在残酷环境里多年磨砺的结果。
她一出现,就让毕敬的妙计七零八落,无法展示。
木船到了南岸,所有人下船,木船又向历下亭而去。
陈宝祥无话可说,当李擎天叫他的时候,就抄着手走过来。
“陈老板,这家伙来济南几个月,把济南的工友祸祸得够呛。现在直接杀了祭旗,保证以后咱们大业可成!”
当着毕敬的面,陈宝祥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向前。
“冯爷,你呢?”
冯爷也摇摇头:“我是个商人,杀鸡还行,杀人真的不敢。”
李擎天挥手,黑衣人背后猛踹了一脚,毕敬扑通一声,跪倒在湖边的青石板上。
“毕敬,杀了你,京城里也就安稳了。老帅、少帅留下那么多间谍线人,都被你一个一个挖出来杀了,你在九泉之下见到老帅,该说什么,又怎么有脸去说?”
毕敬想了想,突然间哈哈大笑:“杀就杀吧,费什么话?我和老大离开北平时,让伺候过西太后的钦天监大司空看过,说的是血本无归,果然,果然!”
只要李擎天开枪,毕敬就全完了。
天蚕宝甲只能护心,却顾不了他的太阳穴。
陈宝祥站在后面,希望李擎天赶快开枪,灭了毕敬,一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