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一年,仅相当于阴间一天。
所以,她哪怕经历了365x30个日子,足足一万一千天的千刀万剐。
在阴德簿上,也才服刑了三十天而已。
对于她的刑期,还遥遥无期。
受尽地府刑罚,何旖旎自然知道,此时被天师问话,再敢有所隐瞒,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鬼再死一次,那就永生被困地府,再无出头之日。
何旖旎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一五一十地说起当年之事。
“本来在赵羽昭生产那日,我是不上班的,但科室里的同事有一个家中出事,让我帮她顶班。”
“耐不住一直磨我,就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怎的,那几天医院里的人特别多,妇产科热闹极了,乌泱泱一片人。”
那些人看起来穿着不俗,怕都是达官贵人,她也不敢往外赶,就任由这些人在走廊。
后来听说,蔡坚的妻子赵羽昭来她们医院生孩子,想着,也许是蔡家的亲眷手下,就没管。
赵羽昭进产房之前,有一个半大小孩,带着三万块钱来找何旖旎。
“他让你做什么?”
九十年代的三万块啊,够买房子了。
让一
个半大小子拿着那么多钱,这简直说不过去。
何旖旎挣扎了好久,想到自己一直没有分到公房,还不知要排多久的队,看不见希望。
如果这一票干得好,那自己就不用再辛辛苦苦上夜班熬了。
在云城买房落了城市户口,自己孩子就能到城里上学,结束一家人两地分居的日子。
“只说在蔡夫人生下孩子之后,想办法调换了。”
何旖旎不敢隐瞒,回答蔡坚。
“那你是怎么做的?!”
讲到这里,她支支吾吾了。
回想着细节,半天后才出声。
接生时她动了手脚,把赵羽昭弄得出血不少,但不至死。
产妇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根本没机会见到自己孩子。
新生儿出生后,本来孩子好好的,她却说肺不好,要马上转去儿科住院。
就这样,在同事们都没更多接触孩子的时候,她一个人推着车,去了隔壁楼的新生儿科。
至于调换的对象,她早就准备好了。
一家从乡下来的,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