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少,听不懂。
任平生不怕丢脸,让月冬详解。
月冬对这套行棋口诀,显然也不是很明白,有些结巴说了一会,任平生越听越糊涂,不过六博棋的规则算是懂了个大概,任平生迫不及待的开始跟月冬下。
转眼玩了三局,输了三局,任平生兴致不减反增,第三局他和月冬杀的难解难分,差一点就赢了。
第四局刚开局,大殿里响起整齐但任平生听不懂的声音,语句简短,语气十分恭敬。
任平生抬头一看,只见南韵身着玄色中性帝服,头上梳着优雅端庄、如入云端的凌云髻,气场威严、强大,浑然没有半点在现代时的温婉娴静,唯似巍峨高山,令人望而生畏。
一旁的月冬立即丢下手中的博筹,毕恭毕敬的行礼。
任平生仍拿着博茕,坐在皇位上,毫无敬意的直视南韵,与南韵对视。
不过殿内的庄严的气氛,让任平生心里不禁有些打鼓,想着在月冬这些人面前,给南韵点面子,向南韵行礼?
转念一想,任平生作罢,这样正好知道南韵对他的态度。
南韵要是在意他在外人面前对她不尊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南韵瞥了眼书案上的六博棋,淡淡道:“都下去。”
“喏。”
月冬立即低着头,后退三步,转身迈着小碎步,和侍女们快步离开。
南韵没赶开仍坐在她位置上的任平生,仪态优雅、端庄的坐在任平生身侧,与任平生相隔半个身位。
任平生嗅着从南韵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稍松一口气,挺好,南韵不在意他在外人面前是否对她不尊敬。
“任君对卧房可还满意?”
“还行,”任平生说,“你把人都赶走了,陪我下一局。”
“好。”
南韵斜侧身,膝朝任平生,面向博局。
“任君可知,朕为何不让你离开宁清殿?”
任平生掷出博茕,看似满不在乎的说:“不知。”
“朕欲让任君以祥瑞面世,现已在筹划安排,事成前,任君不宜露面。”
“那也不用连宁清殿都不能出吧。”
南韵伸出素白的玉手拿起博茕,随意一掷,说:“宫中有不少臣工安插的探子,任君若离开宁清殿,必然会为他们所知。朕是皇帝,亦是女子,若让他们知晓有男子出入朕的寝宫,朕的颜面何存?”
任平生疑惑:“你知道有探子,为什么不拔掉?”
南韵淡淡道:“探者,皮癣之疾耳,今日祛除,明日又有,循环往复,徒费气力不说,亦会打草惊蛇,不若留着,关键时亦能起到些许作用。只是暂时要委屈任君,待来日事成,朕定会补偿任君。”
“怎么补偿?”
“任君日后便知,”南韵吃掉任平生一枚散棋,“朕已命人在外营造府邸,他日任君出宫,即可入住。届时,任君除了去烟花之地,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绝不干涉。”
什么叫除了去烟花之地,我就去看一看,知道个大概模样也不行?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任平生腹诽不已:“然后呢?”
南韵盈盈一笑:“择一良日,让任君嫁入宫中,立任君为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