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白浮清倚上椅背。
“他想要一个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心理顾问,‘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兼职炮友,能给他打打下手,又能给他套上项圈的……哈哈,心理顾问?不知道,我觉得他全都想要。”
“听上去你觉得他贪心?”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客观事实吗。他不仅仅想要这些,他想要的不仅仅有我,他什么都想要。”
白浮清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些年沈琛做的丢人事。
或许这不该归他管了,该管沈琛的是医院或者警局。
“而你给不了。”7说。
“我当然给不了。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就算给了,他也会再要。”
7沉默了一会。
“你好像真的想‘给’他。你在抱怨你给不了他想要的。是这样吗?”
“……”
白浮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猜,这四五年,你一直在‘给’他,对吗?就像你说的,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给了继续要’。你觉得你现在实在‘给’不出来了,所以来找我。”
“……”
还好屏幕里只有家具,他可以一直看着发呆。
“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在重复你表达的东西,你的反应似乎再次印证了你表达的东西。现在,我再次重复你的话:你这是在责怪自己吗?”
“……”
“你是在责怪自己‘给’不了?还是在责怪自己不该‘给’?”
白浮清撑住额头哀叹。
“……我就不该‘给’。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也不会同意他的邀请,我会坚决地表示‘我们可以做朋友’,不会再心软了。”
可惜不能重生到那个节点了。
“‘你们可以做朋友’?”
“…这,你就理解成他很需要我这个人吧。”
白浮清发现自己没有照着文稿有条不紊地交代原委,而是……而是在发泄情绪。
“‘他很需要你这个人’?”
“……”
那种比应付沈琛还要不爽的感觉上来了。
为什么7总能用平静的语气表现高傲的感觉?如果自己是出卷老师,就能让考生们给自己好好分析掰扯了。
“朋友,我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所以他变得很依赖我,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现在也处在不好的环境,尔虞我诈,家常便饭,他很没有安全感,我怕他走极端。”
“他曾经要跳桥,而且有很多极端的行为。我把医院给他的诊断和我的评估发给你吧。”
白浮清合成一个文本发送过去。
两分钟后听到7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