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细心试探,推测出自己的工作和身世,按下不表,在二人的谈话中设计一个浅显的谜、一个若隐若现的钩。
漫不经心的暧昧,心照不宣的默契……
金发调酒师俯身,黑暗中一片奶白白的雪子,她说:你们那儿的人都像你这样好看吗,我还以为他们都像那样——那样——她用手势比划身材和五官。
白浮清说起故土。那里啊,地大物博,美人众多,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
面前的朱唇嘟成艳红的小o形。
她不知道亚洲的国家,自然也分不清来自不同国家的人。
聚精会神地聆听、好奇地打断提问、仓促地被客人唤走、敷衍完工作又回来。
他要了第四杯酒,向她展示自己喜欢的明星。她眼睛大,神情认真,端详照片时像是对片中人说话。
“他很受欢迎吗?”
“是的,他很受欢迎哦。”
“他看上去真的很特别。那种神秘东方的感觉,眼睛很邪气……”她比白浮清会夸人,平时也爱拍摄,对着照片和妆造大放彩虹屁,夸得头头是道。
就像沈琛当年和他夸赞自己的两位主刀医生。
猫猫狗鼻子灵,“主人”一回家就闻到了酒气。
歪头抽抽眉眼,似乎在搭记忆的线。
最后说:“饿了。”
…
沈琛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现在的生活安安静静,有饭吃有觉睡,忘记了一些事情也没关系。忘记了说明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吃饭认字都还记得。
现在即使他不回来,他也可以看故事书看一整天了,看累了就吃点东西充饥,他说过饿了也不可以咬被子,用小手机打电话。
反正他总会回来的。
他住在楼上,上下楼时楼梯才会伸缩出现,收回后天花板的门重新闭合,看上去不太方便。
所以他一般坐在餐厅看书,偶尔还会在沙发上睡觉。沙发也可以伸缩,需要时展开为床。
沈琛喜欢他睡在客厅的时候,睁眼时,黑暗中有他,心就会安定下来。
他最近把链条放长了,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客厅。他喜欢坐在白天的客厅。
窗帘遮不尽阳光,空气幸福又明亮,好心情源源不断。还因为躺在地板像躺在床上一样,连尘埃都干净。
他每天都会擦软地板,然后叫自己擦拭家具,说是卫生任务。
房子小,一天就能完成客厅和卧房的卫生任务。
他说不可以拉开窗帘,沈琛会趁他不在,小心掀起帘子一些往外看。
太阳直射,沈琛眯起眼,街道熙攘,行人挤进树下走,车顶反射亮光,飞快消失在远处。他好奇路那头是什么。
客厅没有大电视,但有投影,他说如果自己自己表现好,所以他告诉了自己开关咒语,只要念出来,就会召唤出智能助手,让它把影像投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