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守住秘密,主子尽可怨奴婢。”宫女道。
“既然早晚要招,为何要挨了一顿刑法之后才招?”
“奴婢本以为可以守住……”
“那你完全可以撒谎,你那时撒谎没有人会怀疑你。”姚玉苏直起腰道,“你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人,不必牵扯到我身上。”
“奴婢挨不住了……”那宫女浑身发抖,“太恐怖了,奴婢害怕了。”
“是吗?那我当初是怎么指使你的呢?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将毒药给你的?”
宫女答:“主子是派身边的侍婢红杏交代我的,就在来围场的前一日,红杏将一个白色的药包递给了我,让我务必找机会下在陛下的饮食中。”
“红杏?红杏半个月前就因中了蛇毒而离世了,你确定是红杏?”姚玉苏讶异。
宫女错愕,抬起头来:“不会的……”
“你莫不是记成了红枣?”
宫女有些乱了分寸:“红杏怎么会死,不会啊……”
姚玉苏抬头看向上座的蔺郇,惊讶道:“陛下可以作证,当初红杏中了蛇毒我还向陛下借了人为她诊治,奈何蛇毒太厉害了,她最终还是走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宫女:“你确定是红杏?”
那宫女慌乱地看向蔺郇,他随意点了点头,应证了姚玉苏的话。
“你要说是红杏将毒药给你的,那你便是含血喷人,我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姚玉苏说着,目光镇定地看向众人,“各位大人都可替我作证。”
众人点头,议论纷纷。
那宫女急忙道:“是我记岔了也有可能,应该是主子身边的红枣!对,是红枣给我的!”
姚玉苏轻哂一声:“你连人都没有认清,还想诬告于我?”
“真的是红枣给我的,陛下!”那宫女抬起身来往前爬了两步,笃定的道,“确实是主子身旁的红枣给我的啊!”
姚玉苏啧啧两声,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对不住我,将我招供了出来,此时又是为何要将我钉死在下毒的罪名上?你当真是我的人?”
那宫女愣了一下,吞咽了口水,扣在地上的手指发颤,她道:“奴婢知道主子现在恨死了我,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奴婢也想活命啊。”
姚玉苏轻笑一声,看向蔺郇:“陛下,指使下毒之人罪该万死,难道执行下毒的人就可以逃脱升天了?”
蔺郇沉下脸色:“自是不能的。”
姚玉苏挑眉,转头看向地上匍匐的宫女,道:“你可听清了?无论你招不招认我,你都活不成了。”
宫女脸色煞白,手一软,半边身子都瘫软在地上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姚玉苏半蹲下身子,直视她浑浊绝望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指使你下毒的人,是我吗?”
宫女抬头看她,眼神恍惚,她竟然不知如何作答了。
说“是”,当众出卖主子,她有违之前拼死维护主子的立场。说“不是”,她的供词前后矛盾,姚玉苏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两难之地,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如此,宫女瘫软在地,无话可说。
姚玉苏起身看向众人,面色从容的道:“各位都看见了,她的指证乃是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