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怯地说:“南将军求见。”
南霁云?东方明月眉毛拧在一起,“叫他进来。”这个时候南霁云难不成是良心发现来看她的?不可能吧,那个家伙铁石心肠的要命,才不可能有什么良心发现的时候。
叫白浅的小丫头小跑着离开了。没多久南霁云便来了,他一进门便吩咐跟在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去给郡主泡杯参茶来。”
那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东方明月,发现她没反驳,便又小跑着离开了。看来,还是个雷厉风行的姑娘?
“你来干什么?”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东方明月也就不必跟南霁云客气了。
南霁云把佩剑放下,好生地打量了她一番,“君上说,郡主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消瘦了,叫微臣来看看。可微臣怎么看也没看出来郡主瘦哪里了,反而都双下巴了。”说着捏了捏她的下巴!
“苏沫以!”东方明月咬牙切齿!一想就知道只有这个在青楼当老鸨当久了各种风骚的姑娘才干的出来的事情!南霁云那种木头呆子,他知道什么叫“荡漾?”
“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某个冒牌“南霁云”笑嘻嘻地撕开*,“一点都不好玩。”
玩你妹!你当本姑娘傻子呢。
东方明月气呼呼地朝着门口大吼:“南霁云,你给我出来!”
果然,正牌南霁云这才慢腾腾地从门口走进来,不紧不慢地朝东方明月施了一礼,“微臣拜见郡主殿下。”
有这个礼数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多礼,东方明月鼓着腮帮子,“你们两个是串通起来想看我被禁足的窘困模样么?现在看到了吧,有没有心情顿时酸爽的感觉?嗯?”
☆、【七十八】退圣旨
“郡主说的哪里话,微臣不敢。”南霁云这态度就不对劲,你说他客气是客气,不够恭敬、说他恭敬又那啥。
东方明月瞥了他一眼,又转向一边的苏沫以,“我说苏狐狸,你今天是得的什么空呀?我十七叔不是下令不让我出门也不让任何人前来探视的么?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十七叔对着干了?”
“郡主,您可不能这么说,属下来王府探望郡主是已经得到君上准许的,哪里是您说的打定主意要和陛下对着干了,属下就是一个小人物,没有那么多的胆子。况且,属下这一趟来,是有任务在身的。”苏沫以不改狐狸本色,笑的狡猾奸诈而不露其色。
东方明月闻言挑了挑眉,“苏姐姐,你倒是说说看,你今天来的任务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苏沫以说着看了看南霁云,“自然是有的,不过就看郡主你怎么看了。”
东方明月:“怎么说?”
“属下记得之前君上给过郡主一道圣旨吧?”苏狐狸说着又看了一眼南霁云,像是在暗示“那道圣旨”。
东方明月若无其事,“我们家十七叔给我的圣旨很多,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圣旨、收藏的圣旨也很多,什么赐小东西的、什么赏这个赏那个的,都有,苏姐姐要是单纯想看看圣旨的风采,本郡主可以打开我们王府专门珍藏三代皇帝陛下圣旨的隐圣阁给苏姐姐参观参观,若是其他,苏姐姐还是作罢的好吧?”
“郡主家的圣旨数量之多,属下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若要进去参观,属下怕自己身份卑微进去会玷污了圣旨,还是不进去的好……”
玷污你个头,这苏狐狸分明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在这里跟姑娘我磨磨唧唧东绕西绕,哼……
“郡主,属下就是想看看那张赐婚的圣旨。”说到最后,苏狐狸总算是坦白了,也不枉费东方明月陪她绕了一圈。她果然是来当说客的吧,亲,你的目的暴露了。
“赐婚的圣旨是在的,只不过……”东方明月似乎犹豫,说着也看了看南霁云,“南哥哥,你们家有没有免死金牌还是丹书铁券之类的东西?”
“没有。郡主何出此言?”南霁云一头雾水。
“没有就好。”东方明月微笑,“苏姐姐,你不就是想看看么?如果你看见了自己想看的内容,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沫以耸了耸眉,作疑惑状。
东方明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遂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长锦盒,锦盒打开,正是一封圣旨,她拿出来便递给了苏沫以,“苏姐姐请看吧。”
苏沫以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甚是怀疑她怎么会这么痛快,明明知道自己是来给她“添堵”、“找麻烦”的,还一副“我就是无所谓”的神情,小郡主这几天禁足学出了高境界了么?
“苏姐姐不看?”东方明月见她迟疑,煞有介事地问。
“怎么会呢?”苏沫以笑的风情万种,一身男装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发挥,她便这么展开了圣旨。
圣旨的确就是“传说中的赐婚圣旨”,用词无非是溢美之词,非要把男女双方说成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金童玉女金玉良缘不可,这就是文人骚客的可怕之处,一支笔能把死人写活、把活人写死,还可以各种无中生有堆砌辞藻以表现自己的文采斐然卓越不群。
啧啧啧……
“郡主这圣旨分明十分好,却为何秘而不宣?”苏沫以看完立即还给她。
东方明月笑笑,并没有反驳便转向了南霁云,“南将军,我记得你与十七叔感情甚笃且情深意重,十七叔的笔迹你是认得的吧?可有人能模仿的了?”
南霁云拱手朝皇宫方向,诚惶诚恐似的,“南霁云不敢说与君上感情甚笃、但君上对下一向情深意重。君上字迹豪迈狂放、世间少有极难模仿。不知道郡主此问为何?”
“明月这里有一道十七叔亲笔书写的圣旨,想让南将军看看。”东方明月递给他圣旨,眼里尽是笑,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就等着你说十七叔字迹难模仿了。
“这个……这是……”南霁云大概有从苏沫以他们这里听过些“风言风语”,他却是个耿直之人,未曾放在心上,此时看见圣旨,有种吓一跳的冲动,“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