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无意中看到小太监打扮的裕妃在养心殿出没,尔后起而效仿,结果却是被雍正帝厉声斥退,就此失宠,然后所有人便都知道了,有些事那位主子能做,她们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这就好比先帝的内侍总管李德全被她称为谙达,在先帝亡后又留在了她的身边侍候,这宫中的老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只有一些新进宫人不明深浅才会错打了算盘。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看天边云卷云舒。
宫里的人觉得用这两句诗来形容裕妃的性子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位在他们眼里无欲无求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宫去,而这个念头却是最最胆大妄为的想法。
时间越接近雍正十三年,耿绿琴就越此忐忑,她总感觉事情不会一帆风顺,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而这感觉在十二年末的时候终于被落实了——年过不惑之年的裕妃娘娘中大奖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雍正爷龙颜大悦,扔下手边那一大堆的公务直奔永寿宫而去。
彼时,自打被太医在诊出喜脉就一直苦着脸的裕妃娘娘正无比惆怅地趴在院子里的小矮几上。
远远地穿着侍卫服的某八暗自摇头笑笑,负着手慢悠悠地走过。
“这大冷天的怎么让你们主子搁外面呆着?”雍正爷一进来就看到回廊下某个人披着狐裘的身影,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
“皇上,奴婢想清醒清醒。”老蚌生珠啊,只有生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是个啥,她确定不怎么好。
这转过年某四就要没了,这算临别赠礼?
丫的,这也太扯了!
“清醒什么?这么这个表情,太医。”走近一看她的神情,雍正爷立时转向旁边的太医。
老太医赶紧回禀,“回皇上,娘娘一切正常。”
“皇上,奴婢真没事。”我就是郁闷而已。
“还不扶你们主子回屋?”
雍正爷目光一扫,春喜等人马上行动。
耿同学虽然不太想回屋,但怕春喜这些人受责难便也就认命了。
“有什么话不妨给朕说说。”到了屋里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帝妃二人,雍正爷坐到妃子身边揽着她说话。
“爷,这算怎么回事嘛,弘历的儿子都大了,我又怀上了,我都当人奶奶了啊。”没脸了啊。
“这算什么事啊,也值得脸苦成这样。”
她自然也知道这事在这个时代没啥大不了的,他的小老婆们都比女儿还年轻呢,只是她个人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裕妃安安稳稳地安她的胎,而宫里对裕妃有孕一事一直讳莫如深。
春喜那天回来说给耿绿琴听,她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某四搞什么?这胎是不打算上玉碟的吗?那怎么也没听他那金口吐个啥玉言出来宽她的心?要不是,怎么会一点风声也不让人露的?
在耿绿琴困惑狐疑中,日子走到了那个历史性转折的一天,而当时她正身怀六甲身材臃肿行动不便,接到某四薨掉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百味杂陈。
这一天,她盼了好久好久,可是真盼到了,心里又觉得空空落落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总也不是说说的。
皇帝薨了,妃子们都要去守灵,而就在耿绿琴打算让春喜搀扶自己去的时候,新皇却传来旨意,说裕太妃身有重疾,就不必亲到了。
……
丫的,死小子,谁有重疾了?
没听说怀个孩子是重疾的?
裕妃娘娘虽然对儿子很冒火,但想想不去就不去了吧,那个地方此时一定是悲悲凄凄的,气氛对孕妇也确实不太好。
九月初三,乾隆登基,大赦天下。
而没多久,裕太妃也千辛万苦地讨了旨得已到儿子和亲王的府上生活了。
乾隆当然是不想放母亲出宫的,自己亲妈耶,可惜,玉碟上他亲娘另有其人,而他生母也是据此强烈要求到亲子府上去生活,为此,和亲王小五被自己四哥拿眼刀剜了又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