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服了丸药。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端静公主的额头凉快了点。
季宝珠松口气,厢贵人也不哭了。
这时,外间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二人忙整衣衫出去迎驾,才走到正屋,皇上萧昂大踏步进门来,扫了一眼季宝珠,也没搭理,就进去东间屋,厢贵人含泪唤了声:“皇上”,也跟了进去。
这时,御医赶到了。
季宝珠一看,心才落了地,望着里间撂下的帘子一瞬间那挺拔的身躯消失在帘子后,悄悄退下,这是季宝珠半月来头一次见到萧昂。
不知怎地想起那穆秀女,恐怕能对他的脾气,一番宠爱是免不了的。
枚青看主子一动不动眼睛还在盯着门帘子,说了句:“主子,不用担心,还是回吧”。
季宝珠才摇摇头,自个这是怎么了,老想这事,难道是……才往这上一想,自己也吓住,不能,真动了那样的心思,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平心而论,这男人抛开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说,沉稳、机敏、睿智,不乏柔情,若芳心不乱,需要很强的定力。
掌灯时分
季宝珠在灯下看书,总是心神不宁的,思想着这段日子宫中发生了这些事,皇后却在此时离开,躲了出去。
舒贵妃深宫多年,也称病不出,大概也瞄着点风头。
思来想去,不行,还得去景泰宫看看。
朝外招呼道:“来人”。
水桃跑进来,道:“主子喊人”。
季宝珠道:“招呼赵胜随我去景泰宫一趟,你和雨燕看家,找你枚青姐来”。
季宝珠外罩了件鹤氅,同赵胜和枚青三人步行过景泰宫去。
快接近景泰宫时,过一带竹林,突然,赵胜哆哆嗦嗦声都差了,喊:“有鬼”。
枚青也吓得战战兢兢道:“火,鬼火”。
前方不远处,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忽明忽暗火光跳动。
季宝珠大声喝道:“什么人?”
赵胜不得不仗着胆子道:“主子,待奴才过去看看”,说着,提着茜素纱灯,腿直打颤硬着头皮上前,枚青也抖着身子挡在主子跟前。
快至近前,突然,火光不见了,那一团白色蠕动,赫然听见一女子声儿道:“饶命,民女不是鬼,是景泰宫秀女”。
赵胜提在手里的灯高高举起,隐约照见地上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却是个女人,三人才松口气。
那女子看见人来,也吓得魂不附体。
季宝珠问:“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胜这时缓过劲来,喝道:“季主子问你话,如实回答”。
那白衣女子怯怯声儿道:“民女趁夜黑无人,烧几张纸祭死去的好姐妹”。
季宝珠道:“祭的是那一个?”
那女子声颤道:“同屋的,前些时勒死的那个”。
季宝珠明白了,又问;“传说闹鬼,是你闹的吗?”
那秀女连连向上叩头道:“民女冤,确不是民女,民女今个头一次烧,平常不敢穿素服,民女知道宫中禁忌,也是尽点心思”。
枚青厉声道:“不知烧纸宫里不许吗?宫规怎么学的”
那秀女叩头请罪,嘴里连连说:“贵人绕了民女,在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