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女不敢相信看着季贵人的眼睛,季宝珠肯定地微点了下头。
季宝珠回到住的寝殿,不大工夫,荣宽拿着那水杯进来,近身小声道:“奴才找御医验了,里面下了药,药量刚好明早醒过来”。
季宝珠道:“做得不错”。
看殿内无人,枚青道:“主子把那恶人放跑了,他还会来害人”
季宝珠道:“他不会来了,不久你既会明白”。
枚青有点不大相信,又问:“主子,那白衣鬼怪怎么回事?”
季宝珠道:“是勒死的那秀女起夜从冷秀女住的房间窗下走,歹人以为她见屋里的事,才下得毒手”。
枚青恍然道:“主子这么说,疑团就解了”。
又道:“那主子因何不让春财抓住那恶人?他本就该死”
季宝珠一脸无奈,道:“我何尝不想坏人死,可你想想,做这事的,在宫中是一般人吗?现人证直指舒贵妃,以我对舒贵妃的了解,绝不会做这等傻事,即便要做,手段不会这样拙劣,在退一步,就是她做了,现在她后宫独宠,皇上能治她的罪吗?我岂不是白得罪了人,再者她身后势力不容小觑”。
枚青方有点顿悟,道:“皇后娘娘这是把主子置于火上”。
季宝珠淡淡一笑道:“我怎么着都不得好”。
枚青悚然,道:“一石三鸟”。
季宝珠道:“这桩事背后盘根错节,不是轻易就理得顺的”。
19动心
春财鞋底擦着地面,走路轻快没有响动,上殿回禀道:“主子,都安排妥了”。
季宝珠还是有点不放心,秀女若在自己手上出事,那这差事可就砸了,不但砸了差事,正给后宫一群居心叵测嫔妃口实,她季宝珠死性不该,深藏害人之心。
此时,赵胜、荣宽一左一右在身旁站着,季宝珠瞧一眼二人道:“你二人和春财留下,夜来一定要警醒点,不能有半点差池”。
二人弯腰忙道:“主子尽管放心,奴才们豁着命不要,也护这些秀女们周全”。
季宝珠看三人做事极妥当,毕竟入宫多年,有些见识,略放点心,又嘱咐道:“你三人只负责看好穆秀女和冷秀女,其他的不用理会”。
三人答应道:“奴才明白”。
这时,外间殿传来春儿童稚声儿:“吴嬷嬷求见主子”。
季宝珠示意三人下去,朝外扬声道:“让她进来”。
吴嬷嬷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微垂,一副谦卑模样,吴嬷嬷这二日是茶饭不香,秀女们若在出点什么事,自个这条老命就不保了。
上殿依礼拜了,垂手恭立,静等贵人吩咐,季宝珠看她虽强打精神,可还是难掩沮丧,道:“吴嬷嬷,你先别歇着,辛苦二日,烦劳嬷嬷上上心,晚上多照看点,这干系厉害我不说,嬷嬷也知道”。
吴嬷嬷趋前,低身道:“老奴明白,谨遵主子吩咐”。
心说:我还敢疏忽,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幸好这季贵人早早安排了,穆秀女才有惊无险,心里对这季贵人印象有很大改观,原听说,季妃心黑手狠,任性胡为,但看她心思细腻,处事果决,似不像外间传的。
季宝珠安抚她道:“熬过这二日,我自有道理”
吴嬷嬷小心出言道:“冷秀女疯疯癫癫的,上次跑出去,来喜带着人好容易追了回来,依着老奴看,冷秀女怕侍候不了皇上了”。
一句话,提醒了季宝珠,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于是道:“待我奏明皇后娘娘,在做处置”。
说完,有几分倦怠,懒懒声儿朝下道:“回熙和宫”。
季宝珠一夜未眠,加之担心紧张,此刻一放松,倦意上来,迷迷糊糊却想:此事不宜久拖,拖久了,人困马乏,怕在弄出事来。
撵行到岔路,身旁的枚青突然看见那边春秋亭上,一美艳女子临高眺望,像是舒贵妃,看主子微阖双目,好像醒着没睡着,轻声自言道:“舒贵妃娘娘在那里作什么?”
一听舒贵妃三个字,季宝珠一下睁开眼睛,由于时已入夏,撵车帘子卷起,季宝珠朝外望去。
果见,太液池东侧春秋亭上,矗立一人,此时,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