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璞缓缓说道:“今天让大家都来,是因为大家是亲戚,很有必要了解这事儿。”
“一会儿我会让张鹤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鹤和聿桢、少川他们分别奔赴几个不同的城市,在当地警方的陪同和协助下,才查出事情的真相。”
“这些真相,全都由警方接手。”
“今天说完真相以后,该坐牢的坐牢,该赔偿赔偿,谁也别想逃过法律的严惩!”
说着,程璞和声对佟思雅说道:“丫头,你坐到我身边来,听你张叔好好说道说道。”
靳野去搬了个条凳过来,夫妻俩抱着小豹子坐下,小老虎则主动爬上程璞的膝头,乖巧坐好。
张鹤站起身,说道:“依我们的调查,事实要从五三年的七月底……准确时间是七月二十九日开始说起——”
五三年七月二十九日,宁归晚惊闻丈夫程鹏骏重伤不治的消息,被吓坏了。
她立刻挺着近七个月身孕的大肚子,出门去买了火车票,准备赶往雪城。
但当时是深夜,她心慌、精神不好,恍恍惚惚跟着人群跑上车……然后缩在绿皮车的角落里半睡半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火车仍在呼啸前进——
宁归晚意识到自己坐错了火车,归心似箭的她,选择直接下车。
她倒是想尽快赶到雪城去。
可低血糖反应,让她在刚下火车不久就晕了过去,整个人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醒来时,她已经呆在当地一家小小的妇幼保健院里保胎。
医生说她肚里的胎儿有流产迹象,要她卧床休养、保持情绪愉快。
宁归晚急得不行。
她央求医生去帮她打个电话,说她是宁不渡的女儿,她的公爹是程璞,现在她家里出了急事,她必须马上回去!
她写下电话号码给医生,还塞给医生钱……
但不知是宁归晚在匆忙中把电话号码写错了呢,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医生拿着她写的条子去邮电局打了电话但没有打通,只好拿着剩下的钱又回来了,连着纸条一块儿退给了宁归晚。
从那时起,宁归晚的精神就开始恍惚了。
她只记得她必须要开心,不开心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可她又开心不起来,天天以泪洗面。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宁归晚恍恍惚惚的,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家庭住址在哪儿、为什么来到竹县的原因都说不清楚了。
八月十六日,一直在竹县妇幼保健院住院卧床养胎的宁归晚,见红了。
这里要再说一说,为什么本应远在宁城的徐兰姣此刻也呆在竹县。
这就牵扯到一桩秘辛了。
童承志和徐兰姣是相亲结的婚,两人感情一般,但徐兰姣的肚皮比较争气,婚后连生三子,这让她在婆家轻易站稳脚跟,远比妯娌们更得婆婆的疼爱。
童承志的父亲也因为看重这一点,向单位提出退休申请,并力排众议,跳过了倾力培养的长子、向来宠爱的幼子,坚决让从小到大都不受待见、资质也平平无奇的次子童承志继承了自己的铁饭碗工作。
就这样,大哥三弟留在老家种地,童承志意气风发去了宁城副食品厂当工人。
不过,当时徐兰姣刚生完老三,被婆婆强行留在老家坐月子。
其实就是留她在老家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