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越来越浓。
日上中空,午时至。
对峙的两方,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兽群的呼吸起伏越来越大,而青衣的脸也越来越凝重。
帝阶的气势,压在兽族头顶,令她也越来越觉得气息不顺。
倏地,托达基抬眼望了一眼烈日,脸上『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
“兽王,百年前你我一战,天谴有近百至尊兽外加数位王阶兽自爆,”托达基张口打破了沉静,不缓不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讥嘲:“本尊很好奇,今日你带领如此多的族人,是否是想故伎重演呢?”
青衣的呼吸,陡然的一窒,与此同时,兽族的气息亦在片刻间,变得有些凌『乱』。
百前的惨烈,恍然浮现眼前,众多族人自爆,鲜血染红了湖岸大片花草,毁灭的冲击将落月湖岸近百丈地面刮肆一空,直至十余年后才重新铺生新绿『色』植物。
即使,明知是在揭她的伤疤,可她,仍然忍不住的『乱』了心绪。
这是她的耻辱,是整个兽族的痛。
她,怎能平静如斯。
伤痛弥满了双眼,青衣禁不住黯然的合上了双目。
托达基的眸中染上得逞的诡笑,身形突的爆起,一团蔚蓝,蓦然在太阳与雪层的白芒中闪现,伴着凌凌杀意,击破长空,直袭青衣。
蔚蓝出现的瞬间,他的身后,道道浅蓝如长蛇飞舞,俱飞向兽族。
又偷袭!
在那帝阶的颜『色』骤出的一刻,青衣猛然睁开双眼,身形向左狂掠,却在移出近一丈时,又突的返回原地,双手疾挥,玄力凝聚成一个巨形大球,迎向那凌厉的袭招。
她可以闪开,可她,却不能退。
她身后是她的的族人,她若退了,绝对又将出现新的折损。
保护族人,是她的职责。
她可战死,却不能弃下她身后的人。
心定,青衣身形一闪,不退反进,迎着片片光团,直扑托达基。
“王,快退!”青衣身后的四位护法,见她冒然出击,不由大急。
“还是这般有勇无谋,听不得人言。”托达基笑意更浓,说话间,双袖连连翻飞,更为浓重、更狂厉的力量,爆涌着罩向青衣,刹那间,青衣的黑铠身形,俱被蔚蓝所包裹。
“王……”急切的呼唤起,数道人形兽的身形,向着包裹着兽王的光团疾『射』。
而在看不见的蔚蓝光影团中,却有一片更为浓郁的蔚蓝『色』突现,随即与外面的颜『色』合了一体,那轻微的点点波动,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一次,落月湖有冰,兽王,你跟你的族人,可是没地方可躲了。”又是一声长笑,无数蔚蓝光团,层层叠叠的跳离了托达基的双手,死死的裹住了里面的人影。
“嚓嚓!”蓦地,两声冰裂声起,一银一青两道人影,在森林边缘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眼中,从雪地中一冲而出,袭向了托达基身后的人。
托达基眼一冷,仍然没有放松手中的劲力。
“哧—”利刃破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托达基眉角狂跳。
“怎的不跟本尊打个招呼,这么急就动起手来了呢。”轻飘飘的声音,蓦然从重重光影中传来。
是谁?